上官伊吹淡扫他右掌的黄蛇幻印,“可是教你筑幻之术的人吗?他叫什么名字?人在何处?!”
“不知道……”东佛俨然奄奄一息,快要死去一般,“那个人外号老聋子,是俺在鸣州监牢里认识的,他装佝偻被人打个半死不活的时候,俺帮助了他,所以他收俺为徒。”
“结果俺太笨了,始终不能将他教的东西学个透彻,所以他出牢前,就给俺留下那块咒碑和犀牛衔杯纹银壶,叫俺好自为之。”
上官伊吹问:“此人总不可能,连姓都不曾告知你吧?”
东佛使尽最后一丝气力,“老聋子,大约是……姓……龙……”
上官伊吹神色微凛,若姓龙,难免也太巧了。
东佛以为对方怀疑,攒足气力,嘶哑唤道,“大人,监牢里出来人各个都是骗子,谁也不可能全信谁,师父他是否真姓龙,俺也不敢确信啊!”
上官伊吹反诘“那你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绝无半句谎言!”东佛的躯体剧烈地颤抖,“或是,大人你根本没想给我解药”
上官伊吹不予知否,他的心思已放在消失的龙姓人身上。
“骗子!骗子!”东佛周身筋骨扭结成紧绷的弓弦,血色渲染,看起来像被剥去一层皮似的,“你们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骨子里都是惨无人道的虚伪!”
“那又如何?”上官伊吹毫无动容,“你顶着筑幻师的噱头,坑蒙拐骗就是善良之举”
戚九已经忍无可忍,脱开谢墩云的揪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面上官伊吹的脸孔,甚是肃穆道“无论东佛如何罪不可赦,大人您的诚信不该毁缺,答应给他的解药,就一定要给他服用了。”
上官伊吹也变严厉道,“你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质疑我的做法?”
戚九道:“大人自有大人该有的立场和手段,或许我们这些蝼蚁小人,才会惺惺相惜。”不管后果对否,将茶盏中的解药给东佛灌下去。
眨眼功夫,东佛身间的血迹竟如蜕皮一般,漂浮在半空,由猩红转变成奇怪的颜色,纷纷攘攘汇聚成一道小溪,淙淙流向轲摩鸠张开的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