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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墩云明显听到一声微乎其微的闷声,尤其干枯的叶片划过纸伞间的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简直要磨碎他的神经。

不由放手一搏,靴底轻踩着树叶,开怀笑道,“咱心底确实有一个人,那个人也确实姓白,大人的美意,小人领下了。”

“然而有一点大人总是说错,咱只说过与白家堡有些渊源,但是从未说那白家里有咱的心上人。”

“大人位高权重,早应该听说过萧隐白藏这一说法的。萧家就无须小人赘述,他家的祖坟也早让咱们滋扰多时。”

“只说白家堡吧,他家的背景于北周境内一直众说纷纭,不商不政,非农非仕,从不参朝论事,亦不与江湖走动,算是凤门麟族里最丰屋蔀家的。”

上官伊吹似乎听出些兴趣,斜肩靠在树干旁一副消闲做派,低垂的睫毛下遮挡着他的视线,却还隐隐觉得光中带针。

谢墩云被他一鼓励,话匣大开,口吐莲花,“且说三怪给大人解解耳馋。”

“一怪哉,这白家堡族内共二百六十余口人丁,亦无旁姓血亲,也就是娘老子舅伯叔全部姓白,世间少有。”

“二怪哉,堡内平日里根本进不去外姓人,也出不来白姓人,相当于十分封闭式的地方,尤为神秘。”

“三怪哉,白家堡坐落在北周最繁华庄严的咸安圣城的鬼门位,距女帝的譿天大殿仅二十七条大街,地理带煞至极,但是也极少人知晓。”

“故而外人看来,肯定觉得白家堡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山擅铜陵,家藏金穴。实而他们都是傀儡,几百个同姓人被圈养在一座富饶城堡里,做些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事情。”

“类似于……替某个位高权重的人镇邪之类的……如果顺着这些线索去寻根觅源,想必大人虽表明过不想插手刑寺的事情,但也会觉得揭秘的过程十分有趣。”

上官伊吹扶了扶遮挡半颜的紫龙睛纹面具,“我以前猜测过,你与白家堡有些渊源,看来你确实知道些内幕,但是我今天又发现,你完全不像是替白家堡鸣冤的样子,简直……”就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看戏模样。

谢墩云被夸难免洋洋自得道,“一半是真知道,一半是假知道,然而合在一起后,咱只能说……这个白家堡暗藏玄机,至于它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等你我苟过眼前的难关,咱们肯定聊得特别开心,对吧,大人!”

上官伊吹手里的鞭子又使劲一敲树干,残余的枝叶翩翩如蝶,在上官伊吹艳丽的眸子里投影下一块块的黑影,不由淡淡道,“总觉得有那么一天很想抽你,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谢墩云哈哈大笑着擦去额头的冷汗,心里祈祷白式浅若在这棵树上躲着,千万抱紧了,别随随便便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