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文字、语言等媒介创造出想象的事实，就能够让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进行有效的合作，而且效果还不止如此。由于人类合作的是以虚构的故事作为基础，所以只要改变所讲的故事，就能够改变人类合作的方式。”

石福海并不着急去告诉赵小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反而对赵小澄说出这样玄而又玄但乍一听还非常有道理的话，这让赵小澄再次陷入了沉思。

“真相到底是什么？”

赵小澄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按照石福海刚刚的话来说，那么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妈妈还有一只帮助自己的兴安教练，一直以来对自己讲的那些关于父亲的回忆全部都是想象的现实，那么石福海告诉自己自己的右腿是拜父亲所赐，那么这又是什么，难道还是想象出来的现实吗？

这下，赵小澄更乱了，父亲多年来在他心里面矗立的形象消散了，这段时间以来对石福海的恨意也突然觉得可笑。

“事实证明，只要在对的情境之下，这些故事就能迅速的改变一个人对一件事又或者是一个人的态度，你说对吗？”

石福海的话就像是圣经一样，轻松击溃了赵小澄的心理防线，让赵小澄情不自禁的点头，不过赵小澄的头脑还留有一些冷静。

“真相到底是什么？”

“从人类这个物种自诞生以来，就一直生活在一种双重的现实之中。一方面，我们的认知、还有媒介工具告诉了我们一种想象出来的现实；而另一方面，我们也有事情发生、客观存在的客观现实。如果我现在告诉了你，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又或者告诉了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觉得是真的吗？”

“我明白了，你告诉我的就像其他人告诉我的一样，全都是基于想象中的事实！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必须是由我一步步挖掘出才能是真的真相，是这个意思吗？”

赵小澄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石福海，只觉得旁边坐着的这个人高深莫测，让自己不自觉的崇拜，之前的种种不礼貌的行为让自己觉得羞愧、无知。

“你挖掘出来的真相，是你眼中的真相；我挖掘出来的真相，也是我眼中的真相，这算不了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和‘凡事讲证据’，你觉得矛盾吗？”

懵了、晕了，赵小澄彻底的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