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p>

颜欢扯出一抹苦笑，“妈让我替爸爸报仇的时候，怎么不拿这句话来说？”</p>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p>

颜欢心如死水，“妈，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害怕，你是我妈妈，谁都能骗我，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p>

“被自己最亲的人利用，不止一次。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p>

“我像是个被人玩弄的傻子，一个工具人，没有自己的思想……”</p>

吴佩清冷声打断她，“从你爸跳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你也同样。”</p>

颜欢突然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自己喉咙狠狠摁住。</p>

这双手的主人，就是她的妈妈。</p>

美眸里盛满了泪水，颜欢狠狠抹了把脸，没让眼泪落下。</p>

“妈，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点你做的这一切？”</p>

公司的账目，毒药，坐牢……等等这一切。</p>

“我的事你不要管！”</p>

电话猝不及防地被挂断，颜欢看着黑掉的屏幕，心如死灰。</p>

她在楼下吹了很长时间的凉风，才转身回了楼上。</p>

进门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白影。</p>

乔琳侧卧在沙发上，抱着靠垫蜷缩成一团。</p>

面容皎洁如月，眉眼安静，正睡得酣甜。</p>

颜欢踮起脚尖朝房间走去，刚错过沙发，清凉中透着软糯的女声传来。</p>

“欢欢，你回来了。”</p>

颜欢停下，回头看着乔琳。</p>

“对不起，吵醒你了。”</p>

乔琳摇摇头坐起来，“我担心你出事，故意在这等你的。历明诀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p>

一句简单的问候，登时激起了千层浪。</p>

颜欢抿唇，扑上去抱住乔琳，呜咽地哭了出来。</p>

她忍了一路的泪，全在这一刻爆发。</p>

乔琳也不急，轻拍着她的肩膀，静静地陪着她。</p>

哭得累了，颜欢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说出公司的事。</p>

乔琳心疼地看着她，“历明诀那么厉害的人，也没办法出来吗？”</p>

颜欢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陆宗明的话我想也不是假的。”</p>

“乔琳，我好怕父亲的事在他身上重演。”</p>

而她，就做了当年历明诀的角色。</p>

她不要这样。</p>

乔琳温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欢欢，你放心。历明诀会没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