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她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是只跟着她走到了香韵阁门口，就转身离去了，并没有再缠着她，也没再问她是否已有其他心上人。

虽然有些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没有强求她同他一起回去，这于她而言，便已经足够了。

……

在那之后的三日里，云子衿拜托沈清尘帮她找来了一些风信子，并按照书上所写的方式成功制作出了风信子气味的香膏。

正如钟离所说的那样，风信子的香气甜中带涩，闻一下便能让人觉着十分难忘，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喜欢这个味道。

低调沉淀又令人心安的雪松芳香窜进鼻尖，洛心艾强撑与伪装出的坚强很快就被他温柔地撕裂开来、连最后一丝理智都悉数瓦解。

泪水瞬时就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靠在他的怀里哭，她没有克制自己的声音，娇柔的身躯一下又一下地起伏颤抖着——

好似一把千斤锤，不时地击打在他的心上。

莫烨霖的心脏狠狠一揪，他伸出骨节分明且又修长有力的大手来，极轻极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声调柔软地像是棉花轻拂过脸颊：

“哭吧，不要再忍了，想哭多久都行。”

话音刚落，洛心艾哭得更大声了，自出生以来直到现在，她都从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向来都是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

以至于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也能流这么多的泪珠，看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天以来的所有压力与痛苦、疲惫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尽数化作泪滴，将它们扫除得一干二净。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从莫烨霖的怀中抬起头来的一刹那，竟有一种眩晕感顿时侵袭了她的大脑，她眼前一黑，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她。

等到她稳住身形后，莫烨霖忽而抽出西装里的口袋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那副认真的模样，足以令万千少女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