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一身黑衣,今世力求低调的刘墨如今正低声吟诵。
“呵,也得亏有这一柱擎神木啊,不然的话,就算是今生不循武道,光凭现在的你,同样也能直接将我扼杀。”白龙嘴角洋溢出庆幸的微笑。“大哥啊,我想问一下,嫂子也转世了么?”
刘墨没有回声,只是化掌为拳,周遭萦绕的氤氲便于瞬间炸出砰然巨响。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
“别紧张啊大哥,我只是随口问问。”纵使眼泛阴鸷之色,但白龙好歹也是知道分寸的家伙,他明白要是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保不准这位转世的大哥就会全然不顾当年承诺,硬是踩着灰飞烟灭的后果径直挥出一拳震天,将自己的残命彻底终结。
“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刘墨向地上的血流成河扬了扬下巴,通过前几世的记忆,他明白尽管自己的亲弟弟行事狡猾,甚至于心狠手辣,但也不是那种滥杀之辈,大部分的所作所为都事出有因。
只不过有些时候,一些个小到起不了导火索作用的因,到了白龙身上,就有可能兑换成万劫不复的果。
“原本只杀一人,那人是因为嘴多。”白龙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是从来没有动过手一般。“可后来,有人不怕死,想着要上来报仇,所以就一锅全端了。”
“气度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刘墨冷冰冰地评价着白龙的残酷行径。
“我毕竟不像大哥,没有那能够转世的福分,自然行事为人与当初如出一辙,年纪大些,手就更狠了些。”白龙故作潇洒地轻一扬手,便将自身衣袍上已经凝固干涸的红血宛若蜕皮一般轻松剥下,令纤尘未染的绸衣得以重现于世。
刘墨显然是听出了白龙语气当中的嫉妒,但他却并没有直接道破,而是以一种过分生硬的口吻,将话题强行扯到别处去:“今世,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必定得彻底终结,再莫要遗难予后代。”
“我想大哥应该明白我此行出擎神木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去看正值壮年的刘墨,白龙将视线转到一旁的血泊,借着当中的反光,打量着自己已是风烛残年的容貌。“难道大哥认为,仅凭你这个今世不参武道的躯壳,真的能够以一己之力斗赢重回巅峰的我么?”
“赢或不赢,并不是仅凭人言就能妄加断定的。”只需要神念稍稍一动,刘墨便将护体的全部氤氲收入体内,白龙的不屑飘到他的耳里,充其量也只是过眼云烟,散了便是散了,没有半分实际作用。
“也只是人言不管用罢了。”白龙眼带深意,粗袖一挥牵动起两掌抱拳,右在上而左在下,微微躬身:“那就到时候见吧,大哥。”
说罢,原本还只是透明的幕帘终是在东日升起淡白鱼肚后绽放出璀璨的光晕,将伛偻身形塑成一只振翅的渡鸦,在刘墨的目送下飘至秘境深处。
刘墨亲眼看着风中残烛的弟弟往密林消失无踪,尽管此番行径无异于放虎归山,但他却别无选择,毕竟当年属于白玄齐那举世无双的实力经过转世后早已十不存一。
而就算是上古时期天下第一人的灵根犹在,然而其今世毕竟不行武道,潜能再怎么惊才艳艳,到头来也只是白搭。
而且全盛时期的白玄齐都过不了擎神木,更别说现在与之相差可谓是有十万八千里的转世刘墨了。换而言之,白龙只要是进了那阵透明屏障,那么不论身在此处的是白玄齐还是刘墨,大多数情况下,都一定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