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在他怀里抬头,头顶擦过他的下巴,撒娇道:“老公,我错了。”
路霖修垂眸冷冷看她一眼,照旧不理。
阮轻轻咬咬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一点,“哥哥,不要生气了。”
路霖修表情松动了些,偏头不再看她。
见到裂缝,阮轻轻赶紧伸手扳过他的头,嘴巴跟着道歉:“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别生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一声声哥哥哥哥,像糖似的在心里融化,路霖修表情松懈了些,扯下阮轻轻的胳膊,“别做错事就叫哥哥,有用?”
阮轻轻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赶紧乘胜追击,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怜巴巴地问:“没用吗,哥哥?”
路霖修嘴角向上勾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克制住了,他把阮轻轻的外套扣子扣紧,“走吧,回去。”
阮轻轻指了指旁边的烧烤摊,“我还没给钱呢。”
路霖修牵起她的手,“合着就等我来付钱了?”
阮轻轻笑道:“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烧烤摊的老板一直看两人在旁边腻歪,见路霖修过来付钱,笑呵呵道:“小两口刚结婚那?”
阮轻轻笑吟吟道:“三年了。”
“呦呵,感情真好。”
“嗯,感情好。”
路霖修笑着付了钱,阮轻轻接过烧烤袋,任由路霖修拉着往回走。
天际还剩最后一抹
酡红,和深蓝色涂染在一起,微风吹来,昏黄的街道下,路霖修牵着阮轻轻,阮轻轻提着烧烤,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又不断重重叠叠。
“哥哥。”阮轻轻软软地叫他。
路霖修挑眉,声线上扬:“嗯?”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在蒙古国境内的两天,阮轻轻和路霖修几乎都在车厢里,聊天刷剧吃饭睡觉。
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广袤的草原里颜色青翠明亮,蒙古包耸立,或夕阳或朝阳。
到了乌兰巴托站,可以寄明信片,阮轻轻给陆诗宁明月钟阅阮丛李元司晨都寄了,还在后面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
路霖修就比较简单,只寄了一张。
这一张的情谊可比阮轻轻寄了一堆更重,阮轻轻酸他:“挺特殊啊这人儿。”
路霖修拧着眉看她一眼,没理。
这下阮轻轻有点生气了,指了指兜里的钱,“要不你再去寄两张?”
路霖修:“不用。”
阮轻轻接着阴阳怪气:“那一张能够吗?”
路霖修:“形式而已。”
“……”
阮轻轻给他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头也不回地往车站里走。
见阮轻轻离开,路霖修匆忙跟着,浑然不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中午晚上阮轻轻不理他,他才隐隐感觉阮轻轻好像是生气了,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他无奈地强行给阮轻轻床上拖起来,认认真真地跟她解释:“那张明信片是寄给你的。”
阮轻轻一愣,白眼一翻:“寄我干嘛?”
看她的反应,路霖修脸色冷了下来,“怎么,你没给我寄?”
明明看到她在那里摆弄一堆明信片。
阮轻轻一噎:“我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寄。”
路霖修面不改色:“我想了想,重要的人就在身边,可毕竟是最重要的,总是要寄。”
这仿佛是在说,阮轻轻并不觉得他是最重要的。
意识到马上就要出现两极反转,阮轻轻把被子一蒙,拒绝交流。
火车驶出蒙古国,进入俄罗斯。
为了感受下俄罗斯特色,阮轻轻决定——喝一瓶伏特加。
想着阮轻轻并不让人放心的酒量,路霖修担忧地问:“你确定?”
阮轻轻知道自己喝完酒会做出什么来,只用手比划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缝隙,坚定道:“就喝一点点。”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问路霖修:“要么你也尝试一下?”
路霖修隐隐预测到自己会照顾阮轻轻的命运,摇头拒绝:“你喝吧。”
阮轻轻也不让,双手捧着酒杯,抿了一口,又在嘴里咂摸咂摸,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说不上来好喝,但也不算难喝。
干脆直接闷了一大杯。
路霖修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着阮轻轻,隐隐感觉有点头疼。
阮轻轻感觉自己没事,自己相当好,然后又喝了一杯,甚至评价道:“这酒劲儿也不大啊。”
“嗯,”路霖修一边说一边起身给剩下的酒顺着水槽倒空。
阮轻轻:“……我怀疑你是在质疑我酒量。”
路霖修淡淡回答:“我是对你酒量比较有数。”
接下来半个小时里,阮轻轻感觉自胃部有火烧灼一般,整个人浑身冒汗,头脑昏昏沉沉。
……醉了。
好在她醉了不哭不闹,只是把头看向车窗,跟着看窗外的风景。
白桦树林上云团一簇簇的飘荡,阳光穿透澄碧似水的天空打在树上。
阮轻轻眯着眼睛看窗外,还指挥路霖修拿手机拍照。
两人都不是爱拍照的人,一路上也没怎么拍。
阮轻轻喝醉了,路霖修也顺着她,拍了一张又一张,然后,顺手又拍了张她。
光明正大的,不是偷拍。
阮轻轻听到声音,立马坐直了身体,朝路霖修伸手,“手机给我。”
路霖修乖乖交上手机。
阮轻轻松软的头发,柔柔的垂在胸前,又遮住了大半脸庞,只有小鹿一般干净的眼睛看着窗外。
“啧,”阮轻轻表扬路霖修:“还不错。”
“嗯。”路霖修也坐过来,打算好生哄着,让她睡觉。
身边的位置塌下来,阮轻轻一失去平衡,身子一软,就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瞬间,冷杉夹杂着雪松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阮轻轻贴着他的衣服嗅了嗅。
路霖修瞧她这样有点傻,一把给她拉开,道:“怎么了。”
一把低瓷的男嗓说不出的勾人。
阮轻轻咽了咽口水,嘟起嘴巴:“亲亲。”
路
霖修一愣。
等了半天也不见路霖修亲她,阮轻轻颓然地坐在床上,闷闷道:“哥哥嫌弃我。”
“没。”路霖修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