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洺头转向一边看程澈。

这人的脸色更加古怪,就连方向盘上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冷吗？”今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于婷婷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今天确实有点冷，空调调高一点？”

程澈一言不发地调高空调,唇线抿得笔直。

“什么意思啊。”今洺的头脑很混乱。

程澈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过了一会儿，已经快到幼儿园门口了,程澈说道：“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发生意外,小孩，悲惨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什么,就像这个国家的普通人,还有那些像你一样的小孩,怎么会想到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这么死了。”

“死……了？”f国？

什么时候啊。

是不是妈妈跟爸爸一起出去玩之后,那里发生了这种事情？

程澈不再说什么,但是到了幼儿园之后，今洺坐着不动。

于婷婷拉着车门，疑惑道：“橙子,怎么不下来？来，我把你抱下来。”

今洺往里坐坐，身体显得很抗拒，甚至双腿有点微微蜷缩。

“橙子，你怎么了？”于婷婷觉得奇怪。

程澈也转过头来,看她。

今洺抱着自己的胳膊,抬起小脸，这下子说话声音一点不像先前那么爽朗傲气。

甚至带了点祈求。

“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我哥哥那里去？”

程澈没问问什么，或许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过了一会儿，无声地再次发动汽车。

两个人沉默的一路，今洺也没有打电话找今嘉树。

一路上今洺在脑子里想，如果f国有这种事情，妈妈知不知道呀？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妈妈没有跟她说，哥哥也什么都不说、还总像是隐瞒着什么一样。

对啊，隐瞒着什么。

上次那个叔叔来的时候，哥哥还不想让她在家里，特意让她出去，而今洺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叔叔就像是来看好戏似的，如果他知道爸爸可以听说他来家里作威作福、还给哥哥气受、那他敢来吗？

叔叔今南城似乎摆明了知道爸爸不会或者说不能管到家里的事情了。

“只是去度个蜜月嘛？”今洺喃喃道。如果只是

度个蜜月，那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回来？为什么连个平安都不报？只发一张明信片？

她心里慌得很。

但是又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肯定是我想太多了。”

妈妈不过是出去玩太开心了，所以才这么久没有跟她说话。

—

“小孩，你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今洺下车的时候甚至踉跄了一下，程澈实在是忍不住了。

“丢了魂儿似的。”

“没事，你走吧。”

“我能把你一个小孩自己扔在这儿？”程澈到底还是个大人，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不至于干出这么没有情商的事情。

“那是我姐姐，你看到了吗？”今洺随便往那边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