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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新派与宗党派角逐权势,守旧派的势力太过轻渺,于前两位庞然大物,它简直就是夹缝中的小兽,于是为了谋生,有时候会成为墙头草。

眼下如此这般明确提出异议,已经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杜陌颜初来那日,提出要她让权;

第二次便是现下,让她彻查皇帝病重一事。

她微微垂眼,碧波坐在席上安动如山,只是紧抿着的唇角已经显露了她的不悦。

——这件事上,身为太后的杜陌颜与碧波在一条贼船上,没有什么脱身的理由,所以能力挺住这老臣的……

她眼风轻转,在一身闲适的骆寒身上打了个转,再回到了跪在地上的老臣身上。

太后久久未语,老臣已有压力,此时又有几个守旧派包括卿盛都出列跪下:“臣附议。”

瞧瞧,有了人撑腰就是不同,从孤援无助到如此之境,只不过就是一夕之间的跳跃。

碧波扫了眼地下,心中微微有些赫然,自己昨日的言论惹怒了骆寒,现下他与自己争锋相对。

但……他与杜陌颜闹起来也是事实。

骆寒自成的一党?

她眼光在朝臣中游走一周,这里面有些人,既不是国师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

他们仿若生来自由,但……她知道,只要骆寒现在回来与他们做一个手势,都比国师与太后送出所有倾尽一切要成功。

这是何等的能力?

碧波自问做不到,也不想坐到,欲戴皇冠必受其重,她自问不是那样谋大事的人。

可惜老天爷就是喜欢欺负自己这种不闹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