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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藏书阁大约是最近人间的天界了,于是日夜均分,清楚得很,以至于让我分不清,记得骆寒被囚三百年,是这日夜使然,还是我原本就上了心?

骆寒真的极爱看书,出了抄写佛经的时候,几乎都是在看书的。

那日我闲来无事在骆寒身边乱串,引得骆寒早早的放下书问我:“阁主怎的这般清闲?”

我躺在一摞书堆砌的小丘上,一只腿顶着几乎要哭晕的何向懒懒回道:“甚是无聊,能陪我的人都走了。”

素语因为公干下凡玩去了,我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骆寒似笑非笑的上前拉起我:“阁主还真是不拘小节。”

我施了术让想反驳的何向闭嘴,将满地的狼藉丢给他收拾,自己走到案前执起笔,看着去寻书的骆寒想了一阵,在雪白的宣纸上游走起来。

画了一会儿便犯了懒,丢开纸笔走出书阁。

我作画独爱画一双眉眼,许是那般传神,每每在全画上犯了懒时就会反手将一双眉眼丢给骆寒,然后他总能在半日内画出那个我想要画的人。

我也不知是不是书阁就那几个人的原因,但总归对他这般理解我心思还是觉得很有趣的。

但我从会对骆寒说什么实在的心里话,这个世间能让我说出来心里话的人,我想真的还没有生出来。

那晚却让我改变了这个心理。

因为知道了骆寒一个秘密。

那晚的书阁异常平静,到了我夜半出门的时候却感到了危险。

天界设的半吊子结界被攻破了。

我又是有些惊异的,但也没有太放在心里,毕竟这份威胁是对书阁,而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