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琳是个活泼的人,却被封了个公主的名号,早早的塞上了花轿嫁给了南疆的皇族,她离开的前一日丞琳穿着大红的嫁衣走过她们昔日一同玩耍的院子,盖上红盖头的之前,她对她微微一笑,有泪水在清澈的眼中落下。
周围是一片喜色,她目送着轿子走远,燕语想,今日也许只有她陪着丞琳哭了。
果子慢慢爬出青藤,她日日陪着它,只盼着它早早长大,开出丞琳说过的美丽的果子。
然而在花开了的那晚,燕语没有看到。
皇恩浩荡,时而雷霆时而雨露,她坐在马车上往回赶的几日,抄家落狱流放,最后留给她的,也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府邸罢了。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站在门前,觉得一切仿若做梦,然后她对走过来的缈沉公子说:“公子,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白衣的嫡仙对她微微一笑,眼中带了一分温柔:“说的什么话,身上的病还没好。”
然后再一年,她的病痊愈,他的师妹回归,燕语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身份继续留在仙阁了。
决定离开的那晚她坐在仙阁的小楼上抱着自己的果子,月光照下来,她有些惊异于自己手中这个小生命的美丽,然后忽然想起来已经断了三月有余的信件,心中泛起莫大的不安。
之后她被一群山匪劫走了。
她逃出来并没有费什么周章,因为三年前中的毒,虽有医治,但她的血液还都是毒,随便放一点,那些人死无全尸。
但她也只是迷晕了他们,她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谋,某种程度上这些山匪罪不至死。她出了山,忽然感到迷茫,最后还是决定回仙阁,去拿整理好的行李。
月色皎皎,她避开人来到自己的园中,却见台阶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转过头看着她,她报以一笑。
走过去,与他一同去看花盆中结成的小果实,他看她一眼,没说话。
“听他们说,是你不要我了,才将我卖了。”
男人白衣胜雪,闻言眉间微挑,她继续道:“先前我是有些不信的,但看你现下这般悠闲地在玩赏我的五色果,我就信了。”她退后一步,轻轻一笑,带着大家小姐的端庄:“就这样吧,我走了。”
男人摇摇头,终于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要去哪?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