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位从前的事迹，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年少时赶上一百年前与魔界的混战，战功不小，但也正是因为经历过那次战争，他才更对三界身份划分之事看中，如今这般倒是拿出了古时文死谏的气势，若是他闹起来，那还真是……

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此时张宇轩终于淡淡道：“凡间中人？老先生这话说得可是外道的很。”

易欢挑眉，仍是不语。

“张公子言重了。”陈峰拱手，带了点敷衍的味道：“阁下身份未明，还是不要乱语的好。”

“我虽然不是佛家人，但从不打诳语。”张宇轩走过去，当着一众站着的人面坐下，缓缓笑道；“我的身份未明？不是早就被鬼界定下来了吗？”

自从他留在鬼界的那天起，就挂上了鬼界的牌子，都是一根绳子的蚂蚱，不必这么见外的。

朝阳来临，映照在复古的城楼上，显出青石墙的几分暖意。

易欢站在城楼之上向下俯瞰，外环与内环的不死城只隔了一条护城河，河的对面一反这么多天的常态，热闹喧闹起来。

她眼中有狠戾一闪而过。

张宇轩不知何故站在她身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对面扬起的旗帜，出声道：“属下虽没见过这个布林少主，但听到的传说中，还是很厉害的。”

易欢对着他挑眉一笑：“怕？”

张宇轩是个很诚实的人，从不绕弯子，当下便承认：“是，但这不是我退缩的理由。”

易欢歪头看着他：“你真是个复杂的人。”总能让人出乎预料，本来她以为昨晚那一仗，他输定了，但近乎奇迹般的，他就是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

但又没有初时表现出来的那般气盛，几乎没有对陈峰一众老人做出任何不妥的举动，而是说了几句表明立场，将人家的防护图和布兵图搞到了手。

张宇轩微微一笑，扯了扯身上背包的背带，莫名像个少年一般青涩起来，他身后的朝阳缓缓升起，映出他眉宇间的柔和温文，他说：“要是不打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