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给那个碑取了个名字,一夜七次碑。
……
……
“师父!我回来了!今天该教我‘吹’、‘闭’两个法诀啦!”
上锦观很小,灰石墙壁,乌黑瓦片。
周围是一圈稀奇古怪的陈旧红木栅栏,小小的道观被密密麻麻葱郁茂盛的树木掩映在林间。
温暖的冬阳从云端洒下,穿过道观院子里的黄葛树,映照着树下躺卧在竹椅里的慈祥老者。
李晴天兴冲冲的呼喊着,随手就推开了道观前院的红木大门,跃进了院子里,很是活泼。
然后愣在了原地。
他一手拎着一大捆韭菜,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继而慢慢消失。
师父他老人家正安逸的仰躺在院子里黄葛树下的竹椅上,单手捧里本纸色泛黄的书籍,眯缝着他那双常年睁不开的小眼睛面带笑意,看得津津有味。
另一只手还在肚皮下方的道袍里反复挠个不停……
单纯的肚皮痒。
“噫吁嚱!要吓死了你亲爹!……你这二逑,冲得像个鬼窜坟似的,为师没有教过你在观里要轻言细语,小心惊扰了道观里供奉的老神仙么?”
这一惊非同小可,曹道人吓得猛地一抖,直接从躺椅上弹簧似的坐了起来。
见闯入者是自家徒儿,老道很快便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本色。
他从容淡定的把手从道袍里抽出来,甩了甩,又不自觉的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合上了手里的书册。
晨风轻拂,黄葛树的枯叶哗啦掉落,和煦的暖阳映照着石桌上的书册,清晰可见三个字……《瓶梅金》。
李晴天不敢搅扰了师父的雅兴,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微笑着说道,
“师父,咱们道观都没有供奉神像,哪里来的老神仙?”
李晴天没说错,上锦观的确没有供奉神像,若不是师徒二人常年穿着青衫道袍,挽着道士发髻,恐怕都没人能认出来这里居然是个道观。
清贫
的观中,从来都只有曹老道这尊活菩萨。
镇上的百姓求神祭祀大多都在自家祠堂里和神龛上进行,历来没有大城县府人家那种进道观求三清拜观音的习俗,老道便没有破财布置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