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盯着面前容器里的眼珠子，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知道了，我说。”

“这间医院，确实在贩卖器官，但那是吕仓医师私底下的行为，我确实知情，但我从来没参与过！最多、最多就只能算是帮他掩盖过去而已，其他的事我真没参与！”

“说得真好听。”戚灵简直想为这厚颜无耻的人鼓掌，“他贩卖器官赚的钱，难道你半分没取？否则你为什么为他隐瞒这件事？”

“我真没拿钱，之所以为他隐瞒这件事，只是因为……”院长神情犹豫，“因为……他拿我的性命威胁我。”

陆邵禹眼神一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女声。

“他拿性命威胁你？那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呢？”

这声音异常熟悉，他们背后的门被猛地关上，小女孩手里提着疯疯癫癫的安琳，慢悠悠飘了进来。

院长从听见这道声音开始，就不停地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小女孩，“你、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小女孩掐着安琳的脖子，笑着偏头：“我是死了呀，不然我怎么飞呢？院长叔叔。”

院长向前几步，望着被她提在手中的安琳：“你想对安琳做什么？”

“原来你也会在乎自己的女儿呀？”小女孩惊讶道：“不是你亲手把她弄疯的吗，现在怎么还在意起她了？”

“……沐沐，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

愿意用一生来忏悔。”院长软下语气，“可是你应该知道的，以前安琳她就已经……”

“不要这样叫我！”女孩忽然大怒。

她手中的安琳被粗暴地扔出去，安琳的身躯撞在墙上，一大口血自她口中喷出，院长赶紧上前，慌张地查看她的伤势。

“你做错……你岂只是做错，你知道这个东西……”小女孩指着身边的空气，“这东西，我每看到一次，就想杀死他一次，包括你！你才是我最想杀的人！你怎么不去死呢！”

殷悦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黄智光缩在戚灵身后，弱弱地开口：“那是一团黑色气体，我一直以为是这小女孩散发出来的……可是现在发现，这似乎，是个婴儿？”

女孩骤然转头，狠狠瞪着黄智光，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电光火石间指尖穿透了黄智光的胸口，大批鲜血汹涌而出。

吴好站在一旁看着，吓得疯狂尖叫：“啊啊啊啊救命啊！”

下一秒，吴好的声音戛然而止，大量鲜血从他的胸口冒出，女孩淡然地收回手，转向其他在场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转眼就损失了两人，其他人互看一眼，陆邵禹变成狼人，戚灵拿着枪，警惕地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扫了他们一眼，冷笑，“他刚才说的没错，我身边那不是什么黑雾，而是一个还没出生就死在我肚子里的男孩，院长的儿子。”

“……什么意思？”戚灵的脸上难得一片空白，“你怀了他的孩子？你们好歹差了三十岁吧？”

“是，我们是差了三十岁，别说你们了，我也好奇我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女孩面无表情，“那你们猜猜，我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戚灵眼睫一颤，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该不会……”

院长神情焦躁：“沐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