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看了她一眼,道:“你开心就好。”他指着前方的雨前湖,“我租了一艘船,咱们游船喝酒去。”
湖上泛舟,饮酒听曲。秦青几乎没有想过这一世还可以和云兮这样相处,仿佛忘却了前尘往事,只有当下美好。酒过三巡,秦青微醺地眨巴着眼睛向云兮凑近:“小白,你说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给我买吃的买穿的又买玩的?”
“因为我要讨好你啊。”云兮抬起酒杯与秦青手中的杯碰了一下,自顾自地饮入口中,“我不是说我希望请求一个姑娘原谅,想要哄她开心么?”
秦青傻在那里,半晌她指着自己的鼻尖:“那个人是我?”她疑惑道,“难道不是诏兰么?”
“为什么会是诏兰?”云兮莫名道,“跟她有什么关
系?对了,你怎么知道诏兰这个人?”
秦青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喝酒果然容易说漏嘴,她正要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疏漏给糊弄过去时,却听云兮又道:“因为你就是黎姑对么?所以你知道这些。”
秦青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她默默无言地放下杯子,默默无言地站起身,又默默无言地走到船头。云兮走到她身后:“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秦青直觉此时的内心波澜壮阔,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样应对,云兮其实早就知道了,那么自己是应该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不平,还是该潇洒地一笔勾销?她很茫然,茫然得不知所措,甚至想要逃走。
然而小舟已行至湖中心,秦青正考虑着在并不和暖的天气里跳下水遁走会不会着凉的时候,云兮叹了口气:“你不会是想跳湖吧?你果然还是在生气。”云兮沉默了一会儿,上前拉住秦青的胳膊,“对不起,青儿。”
秦青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让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下。云兮又握住她的手:“其实你被诏兰关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将军府,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在你离开以后,我找了你很久…”
秦青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你真的找过我?”
“当然!”云兮认真地点头,“我还买了一支簪子,想着哪一天再见到你的时候送给你。”他从怀里掏出簪子,“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秦青认得这支簪,当时云兮去郊外查看暗道出口,她跟在后边帮他扫除尾巴,在回去路过集市时,云兮买了这支簪。
“是送我的?难道不是给诏兰的?”秦青问。
云兮皱着眉头颇为无奈:“为什么又是诏兰?她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将簪子戴在秦青发上,左右端详了下,“好看,我的眼光不错。”
秦青看着云兮的眼角眉梢,觉得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云兮又回来了,她今日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场误会,云兮从没有不信任她,也从没有不去管她。她又开心起来,觉得所有辛苦都没有白费,所有疼痛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