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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孟府内的人没有前夜的多。孟漾父亲的亡魂也没见到出现在宅子里。凭经验来说,这不会是个好的征兆。

今夜要经历的事情,元祝大抵都有数。自行前去沐浴之后,便故作乖巧的在孟漾房中侯着她归来。像极一个入赘之后俏俏的、嗷嗷待哺的新姑爷。

对这样子的想法和做法,他很是不习惯。但是无奈,才几天,他好似适应的还不错

自来人界始,就没见过晴空如碧的天。元祝闭眼,听窗外雨声不停,顿时心里更加厌烦。

孟府的奇异查是查了,可法子一定是最好的么?这可不一定。

连二弟都觉自己对要修的功德操之过急,本末倒置的厉害。真要是查出了些什么,却因着自己的鲁莽失了先机,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向来是果断的,这些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没有多久,也就被他自行化解和强压下去了。

后,友儿扶了孟漾推了门进来。沐浴之后,孟漾的心情都显而易见的好。

友儿带了门去,随手便落了锁。

外头这铜锁落下的声音大的很,不静谧的夜间即便有雨也是可听的清楚的。

元祝早知会有这一遭,明日肉身大抵就到了要弃掉的时候。

肉身阳气再给她吸上一夜,应该是能撑得住的。

“夫君睡吧。”身上舒爽,她说话都显轻快,拍了拍床,“一起睡罢,夫君不要拘泥。”

不拘泥,她是当真的不拘泥呐。

元祝忽的不想看她这张脸,冷声道:“可睡你的罢!”憨子!

孟漾:哦!夫君又开始凶了嘛。

出奇的,夜间还有滂沱之势的大雨有了停下的意思。孟漾这一夜睡的极好,胸口的闷痛在夜里细细的呼吸声中渐渐平息。

久违的,她还有了一个梦境。

竟是在学堂里,她还是小小的样子,看着身量不足十岁。夫子抽她背书,不是女则女戒,是本诗词。上有月而下有水,月无二而星如点

她惦记着家中的糖酪,记得母亲答应了今日要给她做糖酪来吃的。于是便更加惦念回家了,上课也算不上专心,未几便双手摸摸索索的,开始发起呆来。

“孟漾,你在做什么?”忽的,前头端坐的夫子唤了她一声,声音隐隐含有怒气。

“啊夫、夫子,我在、我在听讲啊。”说完,孟漾又开始后悔起来。自己言语中可闻的紧张,听不出来就该有鬼了。还是盼着夫子不要生气才好,不然回家可真是不好交代的,说不准连说好的糖酪都要搭上了。

夫子的脚步近了些,疑问道:“哦?是么?”

“说给夫子听听,咱们漾儿之前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