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吴小八,坐在角落里的纤维包上,好像一条刚挨了打的恶狗,一言不发。
大伙总结来总结去,机器坏的概率很小,那几个新手手脚也很麻利,问题出在哪儿呢?
小丽瞟了一眼吴小八,一拍大腿说,“吴小八每次来推纱慢腾腾的,纱推的慢,当然就换的慢,从而影响了产量。”
大伙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吴小八一下从纤维包上跳了下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慢?我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累的腰酸背疼……。”
吴小八慷慨陈词,他没想到金厂长和主管恰好从旁边经过,见大伙讨论的激烈,便站在外边悄悄的听。
吴小八像个斗架的公鸡,头一点一点的,唾沫乱飞。
自从上次吴小八把老婆打的满脸是血,又回家离婚,吴小八就成了纺织厂的名人。
金厂长见他说的歪理三分,有几分反感,便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皮球嘴快,“就是那个打的老婆离婚的吴小八。”
金厂长一听是吴小八,看了一眼。
这一眼使吴小八哆嗦了一下,立即哑了口。
金厂长说,“兄弟姐妹们,大老远的从家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挣点钱。
大伙干的就是普工,是出大为流大汗的活,怕累,就不要干这个。”
说罢,金厂长走了。
主管没走,主管是个小伙子,说话快言快语,干脆直接,
“显累,你结帐走人,马上,立即滚出纺织厂。”
主管出去不大一会儿,进来了一个保安,押着吴小八领工资卷铺盖滚出了纺织厂。
吴小八就这样被开除了。
吴小八离开了纺织厂,变成了一个无头的苍蝇,到处去应聘。
九几年的广东遍地都是工厂,但找工作的人也遍地都是。
很多工厂招满了人,偶尔有几家工厂招工,门外也排满了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