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十分燥热,九儿的父亲穿着的确良褂子,老粗布大档裤子。
那鼓鼓囊囊的钱包就掖在了裤裆里,老木匠心细,还用绳子绑了两圈,死死地拴在了裤腰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隐藏的太好,也躲不过贼眼,九儿父女一进戏场,孙大炮便瞄准了他。
农村戏场也就是露天戏场,中间搭个土台子,人在下面看。
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那些村民汗流满面,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
九儿又困又乏,架车下面阴凉,九儿钻了进去乘凉。
老木匠看的正在着迷,走过来一个汉子。
那汉子浑身酒气,手里拿着酒葫芦,边走边喝。
他走到老木匠身边,好像被绊了一下,身子一晃,那酒便泻了出来,倒在了老木匠肚皮上。
老木匠正要发怒,那大汉连忙赔不是,一边麻利地去擦老木匠肚皮上的酒水。
老木匠见他态度诚恳,又是真心实意地道谦,面对这种酒蒙子,他也无可奈何。
他挥了挥手再见,让酒蒙子离开。
这酒蒙子就是孙大炮,他见老木匠戒备心很重,钱又藏的十分隐秘,只得想了这个办法。
他在擦试老木匠肚皮上的酒时,便己得了手。
他见老木匠挥手让自己离开,不禁大喜,转身就跑。
在板车上乘凉的九儿看的真切,父亲的褡裢被酒蒙子偷走了。
九儿见酒蒙子要走,急忙爬出来抱住他的大腿,一边高喊着,“小偷,偷俺爹的钱。”
老木匠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钱被偷了。
就这样,酒蒙子孙大炮被当场捉住了。
大伙见戏场里抓了贼,戏也不看了,都围过来看热闹。
一个老头见是孙大炮,就出来和稀泥,
“都是附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事情做绝了,以后见面就尴尬了。”
几个凌云渡的小伙子摩拳擦掌,本来打算揍他一顿,听老头一说,也不敢揍了。
但村民们恨的就是小偷,不揍他又难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