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正是五指山冰雪融化的时候,那冰凉冰凉的雪水形成无数的支流,又汇成一股,从五指山上奔腾着,涌入了嘎纳河。
嘎纳河翻滚着,咆哮着,又浩浩荡荡地拥向了山外。
老德川很有经验,他只在右拐弯处,或者大石头后面河水平缓的地方撒网。
河边冷清清的,只有小北风溜着河沿乱窜。
也许天冷,那些水中的精灵都躲在了河水深处。
撒了半天网,只网住了一只螃蟹两只虾米。
更气人的是,捡网的时候,右手大拇指还被螃蟹夹出了血。
德川老汉有点漏气,他索性上了岸,躲在一棵大树下抽烟。
大树下落满了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一股的朽味直往德川老汉鼻子里钻。
老汉皱了皱眉头,他起的早,被细雨打湿了衣裳,又吸了一肚子冷空气。
这会儿,肚里咕噜咕噜直叫唤,要拉稀了。
他连忙起身跑到大树后面,这儿背风,就在他拉稀的时候,德川老汉觉的屁股一痒,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德川老汉一回头,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正从他背后游过来。
“啊,是草头青。”
德川老汉大吃一惊,这蛇虽说常见,但毒性也不小。
村后的赵卫兵就是在山顶被草头青咬了,下山走到途中,耽误了时辰死去的。
山里人虽说对蛇咬伤有经验,最佳方法是先放血,放出毒素。
可蛇咬伤是在屁股上,德川老汉无法放血。
叫人吧,虽说在路边,可是这样的天气,连个鬼也没有。
也许命里有这一劫,德川老汉骂了一句龟儿子,可后悔巳来不及了。
本能和恐惧使他连滚带爬地奔向了路边。
早起的不但有德川老汉,还有九儿一家。
王天保开始了他的北上之旅,幸好蹦蹦车不怕雨,前面的驾驶室虽说缝隙过大,漏水漏雨漏阳光,但被王天保绑了两层雨布。
唯一的缺点就是,驾驶室过小,坐不下两个人,九儿只好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王天保买了一大块雨布,绑在车箱的四个角角,九儿就蜷缩到了里面。
车厢里除了九儿,还有一壶麻油,一编织袋面粉,粉条,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九儿躺在棉被上,想坐坐,想睡睡,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