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小轿车,哪有婆娘,都是他妈的,租来的。”
“那你在老家市里买房?”
“那是我多年的积蓄,不瞒你说,头几年干这一行的人少,那是真挣钱。
现在来务工的人多了,钱没有头几年好挣了。
我挣钱的方式你也看到了。”老油子说。
“就那样趴在木板板上,穿的那么少,不冷吗?”九儿问。
“不冷,一瓶二锅头下了肚,就没感觉了。
等酒劲过后,感觉到冷了,就该收工了。”老油子淡淡地说。
“你天天这样干?我可干不了。”王天保说。
毕竟,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被人追,王天保觉的太丢人了,如果祖宗的在天之灵有知,即使是大晴天,也会一个炸雷劈了他。
“我是多种经营,捡破烂,干短工,哪样挣钱干哪个。
现在先做点饭吃,等会咱再去租房子。”王天保说。
……
没来这儿时,九儿满心欢喜,以为老油子出有车,住有楼房,食有鱼肉。
幻想很丰满,现实岂止是骨感,简止纯粹是他妈的骨头渣子,没有一点点油星和肉沫,这令九儿感到绝望。
九儿觉的整个村庄就是个很大的垃圾场,住在这儿的人,都活成了蛆虫。
但是,为了挣钱还债,九儿又不得不在这儿住下去。
老油子的房东,住的离老油子不远,这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叫黄瓜香。
他的丈夫叫大美记,是个小包工头。
这是个隐形土豪,她在自家地里盖了六十多间简易房,就是那种一屋一个大炕,再没有多少空间的房子,专门租给那些进城捡破烂的,打零工的人。
黄瓜香恰好从这里路过,老油子连忙喊住了她。
一听说租房,黄瓜香看了一眼嘣嘣车,知道又是个准备收破烂的,
“你是干黑货还是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