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珏一时听不下去,立马责难道:“不要是非不辨,你哭了一夜,嘴里还一直喊着‘小光’这两个字,我们只当你是又入邪了,他自然害怕了。”
“我哭了一夜?”他不可置信地问。
严珏点点头,“可不是嘛,大约你前世是条河,这一生才能哭得如此绵绵不绝吧?”
嘴还是这样毒啊。
严蘸月一边摇头一边坐起,有常扶了他一扶,“你说我又入邪了,这话是说,我记忆被封一事,你从头到尾早已知晓?”
可恨的是,严珏竟并未否认,仍然负手峙立,一脸坦然,“虽是救命之恩,也不必你还了。”反而如是说道。
严蘸月自然奈何不了他半分,于理于情于财力,他都输,只好识趣地低头一笑,却仍有些难过,“要不是看见秋泓的光景,也不至于兜动我的疑心,原来我真的忘记过某个重要的人。但那些都已是前尘往事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她流一滴眼泪了。”
严珏直直地看着他,“真的是前尘,你确定?”
严蘸月点点头,“是,哪怕她如今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动摇半分,该为她流的眼泪,已经流够了。”
严珏听他如此表态,终于放心,点点头,只道:“世人多半是情痴,少数才痴情,情痴不过一时迷恋,情过缘散尽,仍是一身孑然,痴情却如身入泥淖,只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万幸,你只是个情痴。”
严蘸月并没附合,摸着手中的喜神牌又若有所思地躺回床上。
此事过去一月有余,转眼即是年假前的小考,分文武两试,文考定在晌午之前,对这次考试,他俩人都是胸有成竹,至于午后的武考,共分御,射,定,力,术,五科只要能过三门便可,于严蘸月而言倒都简单,但严珏却是有些勉强。
全数考完,已近傍晚,正要收拾东西回去,严珏走过来找上他。
“我看你方才并没有尽全力,也都轻松过关,我倒够呛,我若有你三分天资,绝不遮掩。”
严蘸月摇头,“想多了,我也吃力的很,尤其是射术,用不惯考试的弓羽,也没发挥好。”
严珏一眼就看穿了他,冷冷一笑,“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严蘸月登时无颜反驳。
走着走着,两人右首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嬉闹声。
严珏回头探了一眼,不禁好奇:“如何?我看那边似乎围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