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鞠尘倒是一直沉默着,目睹着这一切。
“真没想到啊,我的命竟是断送在你手里的,我们毕竟相恋一场,你何至于狠心若此!”扑落尘土之际,小光满脸扭曲地怨恨着。
“我们两人之间,”严蘸月长叹一声,“只有欺骗,何曾相恋?若有相恋,也不过我一场苦梦罢了,早知如此,真不该重拾那些回忆。”
“世间男儿多薄情哪……”于痛吟中,小光再次化作蛇形,湮天地之间,静寂然而去。
“你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蒋教习一把拉住严蘸月,伸出手来,探了一探他的丹海,却是——“咦?你的修为怎么这样浅,那刚才的蟠天手?”
严蘸月不禁面带为难:“并不是蟠天手,我舅舅是制符的高手,这是他给我防身用的,不过只此一符。”
蒋教习这才恍然大悟,“能制出此等威力汹涌的符咒,你舅舅也是个人物了!”
又将他好好打量一番,点点头,“能从魔修罗手中全身而退,你真是福大命大,虽然修为尚浅,但只要勤加苦练,以后必然也能有一番作为。”
“是,学生先退下了。”
探眼一望,四下只有稀疏月色,至于那位悄然而来又阒然而去的黄助教,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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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严珏只担心好友痛失初恋,会心绪难平,携了酒,提了灯,来到他的住舍外,却先隐隐闻见淡竹的幽香。
静静坐在他身边,看他一笔一画细腻的将那名绿衣女子画下,不忍心地问:“何必呢?”
“要的。”他颤着说:“杀她我如丧偶。”
严珏连忙正色道:“这话好生昏聩,那邪物当初接近你本就存心不良,你杀她是为正义,说这丧偶不丧偶的傻话,也不怕外人听见了耻笑。”
严蘸月轻轻一笑,“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是说“这话就只与你一人提起”的意思吗?
严珏心领了,心思一兜,竟莫名赧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