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枉死城王很是利落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头,只道:“我也是过来人,你果然还是像我啊。”
议亲吗?
十七岁,如果不是去求学,有了一儿半女或许也只是寻常。
可是……想起了小光,想起了她在月下翩然起舞的样子,又害怕了。
怕再被骗,怕又情思错付,更怕,对方受他连累。
这样危机四伏的家,这样心思至深的兄嫂,自己尚九死一生,若是娶个羸弱之姿,莫不是害了人家。
再说,如若一娶一嫁,只谈生育之恩,不论两情相悦,这样的结合又有什么益处?终究还是空虚一场吧?好比父王与王妃,生生在彼此耽误中蹉跎了年岁,谈起恩爱则甚为寡淡,前例在眼前,他可不愿同犯。
这事儿,他想到,还是该想个法子躲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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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忽然又传来大嫂小产的消息,本来一派欢天喜地的王府,登时上下肃静,一连哀丧了好几天。
这让他感到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接连碰上这些烦心家事,还真不如呆在书院中读些闲诗清静。
又过了两日,王妃请来家祠的长老为这个早夭的孩子作了场法事,诵念一直执续到半夜,吟吟不歇。
他当晚没睡,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
辟邪芝则一个劲地上蹿下跳,在屋梁间嬉闹个不停。
正执笔作画,猝然他听见那头院落里传来一声“母亲,有人要害儿媳啊——”的悲喊,接着整个王府竟一同震颤起来,他吓得慌忙推开对窗,但见隔壁大哥的住所已然火光冲天,又过了一会儿,下人全乱了,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乱喊:“不得了了,魇镇作怪了!魇镇作怪了。”
魇镇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