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寻过我没有?”
有常点点头,“昨夜来过,还了辟邪芝,还带来一些灵药,说是用了便不会留疤。”
“那她自己的伤势呢?”
有常苦恼地挠挠头,“公子见谅,助教生怕被人察觉,来了即走,小的没机会问啊。”
他不禁喟叹一声,又瘫回了床上。
却听有常断续嘤嘤地抽泣起来。
他于是回头,皱着眉头安慰:“不甚疼了,你且不必如此。”
有常却道:“我是气王府这些人,世子爷在你身上捅了个窟窿,却只是完好无缺的幽禁几个月,公子真是命苦啊。”
他倒是轻轻捻起一抹笑意,颇有深意地说道:“命一早是注定的,但苦与不苦,却要看人怎么活了。”
只用了一个半月,他便坚持要返回书院,全赖黄鞠尘四下为他搜刮来的灵药,他的伤势已经大好了,但在父王跟前,他并未提及这些,只是一个劲坚持说,是因为不想落下太多课业,才急着回去,再说回了书院养伤亦无不可。
枉死城王只当他是心中有气,才着急返回书院,难免更加内疚。两天后上路,他亲自指了一队亲卫护送,严蘸月一路平安顺达,自不在话下。
严珏与严秋泓听说他是负伤回来的,都格外担忧,时常过来探望。但跟了他一路的黄助教,回到书院后反倒彻底没了消息。
严蘸月又想起她当初说只作等闲人的言语,心中莫名着急起来。
好不容易择了个天清日暖的午后,他令有常扶着,缓缓迈上了后山。
到林中小屋时,正好撞见她坐在院中的石几前面埋头雕着什么物什,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对方印,只比人拇指粗些,南红料的,有一阴有一阳。
“来做什么?”她忽然发出动静,倒叫正潜心打探的人暗暗吓了一跳。
原来早就知道他已经来了,却怎么半天不言语呢?
他只在心头埋怨了一声,笑着望着她,“来看望你,伤势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