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老者徐徐道,“公子不知,我太荒门自开创以来,门下弟子均谨遵祖师教诲,所持佩剑,均在洗剑池中炼化,是以手中剑只可斩妖,不得伤人。若能被我门下弟子刺中,便说明,是妖,非人。”
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太荒门?……太荒山上有仙家?”“没听过,你听过吗?”“有这么神奇的剑?大开眼界大开眼界……”“真的假的,说说而已罢了……”
又有一人,适才刚在街头看完戏,此时突道:“这不是……这不是今日那戏班吗?”
话音一落,嗡嗡声四下升腾。老者伸手向后道:“沂人。”
柳沂人恭敬地呈上自己的佩剑,低声道:“师父——”
师父倒转剑鞘,送到殷九凤跟前,道:“公子若不信,可拔剑一试。”说完,朝殷九凤迈近一步。
“师父!”几个徒儿齐齐大喊。谢沂均抢上前来,粗声道:“师父体弱,这位小公子瞧着修为甚高,剑虽不能伤人,剑气却可伤,还是让我来吧!”
柳沂人站到二人前,伸出手臂道:“师父,沂均,我的事,我来了。”
“锵——”地一声,长剑出鞘,殷九凤双眼通红,“那就得罪了——”
曾弋见状,赶紧挤出人群,刚叫了声“且慢”,却见剑光闪过,殷九凤手中的长剑被打落在地。
一个白衣身影落在曾弋前方,剑光回旋,便被他收回剑鞘之中。又有一人飘然而至,站在白衣人身侧,沉声道:“九凤,过来。”
一听这声音,曾弋便心知不妙。
讲道理,人一旦年纪大了,见到多年未见的故人该是欣喜若狂,恨不能拉住手回忆过去三天三夜不歇。
到了曾弋这里,故人反而是相见不如怀念的多,尤其是这二位,稳居她“最不想再见的故人”三甲中的前两位,哪怕过了百八十年。
“明渊君,叶先生……”殷九凤先是听见了曾弋的声音,复又被旋归剑打落长剑,心神俱震,朝来人走了半步便摇摇欲坠。
殷幸转眼近前,将他扶住,目光扫了太荒门众人一眼。柳沂人照旧半垂着头,李沂世面色平静仿佛入定,谢沂均双手抱胸,只有周沂宁挑了挑眉道:“我们可没有以大欺小以多胜少啊,是他不讲道理,非逼着我们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