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弋突然明白过来,难怪申屠嫣然生疑。这般瓜田李下,若不是今日殷幸正好在,她怎么说得清楚?

阿弥陀佛,她忍不住想感谢佛祖,这才突然意识到了嗔和她肩头灰雀都不在。近来灰雀时常溜出门去玩耍,曾弋也不拦,总觉得鸟雀天性该是爱自由的,顺其自然便好。奇的是,之前一直黏在殷九凤身边的桃舒呢,如何今日不见踪影?

她思绪飘远,却听谢沂均一拍桌子道:“你是不是与那乌衣怪勾结骗人?!”

梁力千一震,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没有!”

谢沂均双眼微眯,厉声道:“那你袖中,为何有洞冥草?”

梁力千脸色一变,往袖口里摸了摸,果真有几根草须伸出来。他一看草须,神情便松弛下来,道:“此草并非洞冥草,此草名碧勒,在镇后山上随处可见。我……今日从山上下来,便在路旁沾了些草须。”

曾弋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为何不曾见到沂人的身影?按说今天乌衣怪出场那么大的动静,以他的风格早就持剑杀出来了才对。

太荒门因多在凤栖镇活动,少有远行,故而并无随身携带烟火信号之类的工具,到了镇上大半日,也没任何沂人的消息。如此实在不太方便传信,看来下次得让沂世准备着。

不对,伙计曾说,仙门来人众多,可今日乌衣怪出现之时,街上所见仙门中人也不过数人。

那众多人去了哪里?

曾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难道……他们发现娑婆引是假,纷纷离开了?

离开了倒还好办,就怕是被抓了。

她被封为衰神也不是没道理的,曾弋蹭了蹭鼻尖,这是衰神的特殊天赋——想问题从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想好处从没实现,想坏处百发百中。

“今晚便是十五。”风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怎么好像会读心术一般,总能恰到好处地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