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弋奇道:“你不是在论道吗?”
“啊,是啊。”
“你从前不是说,论道最是枯燥无味,尽是权谋之术,尔虞我诈,令人听之生厌,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叫出来吗?”
“我……说过吗?”
“嗯啊,”曾弋望着面色不虞的殷幸,“你……是想跟太常一样,入朝为官吗?”
“子承父业,有何不可?”
“你之前还觉得为官不如做个闲散修士,哪怕像晏家兄弟的父亲,做个庄主……”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想为苍生社稷谋福祉,济世安民,”殷幸好像突然长大了,看着曾弋道,“让父亲、让我在乎的人为我骄傲。”
曾弋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那好极了呀。”
殷幸点点头,转身回了课舍中。
曾弋叠好符纸,背转身站在山顶,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其间夹杂着学兄们慷慨激昂的声音。她闭上眼,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动听的乐声。
父王,她在心中道,我听到了。
马车在曾弋快要骨头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沥日山脚下。她在山脚就见到了面带喜色的同门。
“曾公子,你可回来啦!”这声音听着耳熟,样子看着也眼熟。曾弋想起来了,是那个比剑当日站在话很多的学兄身后那位。
青桐从后面迎上来,道:“彬偓学兄好!”
曾弋随着鞠躬行礼,就听晏彬偓语带笑意道:“元真学兄剑法初成,不日便要下山回哀牢,眼下正在四处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