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
“你不一样,你躯壳不在阵中,被吸进来的,只有神魂。”
“先生呢?也是神魂被吸进来了吗?”
“我自然也是,但我不是被吸进来的,我是进来带你出去的。”乐妄先生悲悯地看着眼前的曾弋,“有些东西,我还未传予你。”
曾弋察觉出一丝不对:“传予我?那也不必……以身涉险啊,先生。”
乐妄先生摇了摇头:“再不传就来不及了。你的剑法,先演示一遍给我看看。”
“我还不曾……想清楚。”
“无妨,静室线灵已演示给我看过,有几处细节,我看得不太分明,须得你亲自演示一遍。”
曾弋站起身,在沙地里找出一根枯枝,将静室中所悟的“拂柳剑”认认真真地演示了一遍。黄沙伴着“长剑”翻飞,在一片虚空中划出了凌厉的剑气。
乐妄先生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双目炯炯,在这至柔至韧的剑招面前陷入沉思。
“第三招,出剑可以更快,若能化一剑为万剑,剑气会更流畅……”曾弋在先生一招一式的指点下,将此前未想通、未想到的地方细细琢磨了一遍,渐渐便忘了身在沙海,仿佛回到了沥日山顶上,流云还在天际涌动,天空还是一无所有的蓝。
“剑气不可断,须在似断未断中,留一线生机,”乐妄先生端坐于煌煌圆日之下,像一尊佛像,“‘韧’这一字,既在千难万险间,更在稳操胜券时。切记。”
曾弋收回枯枝,在黄沙飞舞间站住,朝先生深深鞠了一躬。“弟子受教。”
乐妄先生点点头,又道:“他日有此剑傍身,自保足矣。但若要号令天下,还需两物,其一为上古神剑飞鸣,此剑逢乱世而出,可斩妖孽、除邪魔,乃明君之剑、威势之剑。此剑你曾见过。”
曾弋道:“便是那黑金剑鞘的宝剑?”
“正是,”乐妄先生道,“那日破掉幻境的,便是飞鸣。你与你的鸟——你叫它极乐——初入幻境,飞鸣便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