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弋听她语气不善,朝她点了点头,退到一侧,给料理伤口的医馆大夫让出位置来,不再理她。风岐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前。

人群经历眼前这一番峰回路转般的剧情,纷纷松了口气般开始低声议论。有几个便伸手,对着流浪汉指指点点。

逢春堂历经百年沧桑的木门下,吴诚捂住额角伤口,神思恍惚地看了眼身前鹑衣百结、苍老潦倒的流浪汉,愣怔半晌,突地大放悲声。

“爹啊……爹,您怎么……”

“唔……是爹,爹……”

吴诚哽咽道:“我以为你……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诚……你,不要,哭……你,你莫怕……”流浪汉伸出粗糙皴裂的手指,一下下擦去吴诚眼角的泪水。他的泪腺早已迟钝干涸,此刻只觉得眼睛发痒,便拿手揉了揉。“不要死,不死,我们,说清楚,说清楚……爹,爹信你,信你……”

“说得清楚吗?爹,你看谁来了?是那位一张嘴逼得咱们家破人亡的少城主啊……你说,还说得清楚吗?”

“说清楚,你,说清楚……不要,不要像我,不要像爹……”流浪了太久,吴诚爹讲话结结巴巴,无比生涩,眼中却闪着孩童般的执拗——在一个流浪汉严重,那真是一种孩童般的天真。

“爹,说不清楚的……他们要的不是说清楚,他们要的……”

“要的是我这老头子出面。”葛大夫负手站在门口,接下他的话头。

作者有话要说:  哎

☆、寻踪

他走出逢春堂大门不过片刻,曾弋却有种奇怪的感觉,适才精神尚佳的葛大夫,好像在这咫尺之遥中苍老了许多。

他须发皆白,身形干枯,站在门前像是一株与木门同根的百年老树。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轻拍岳云岚的手,朝前走了几步。

“是你要我诊治吗?”他站在大郎跟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