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也不知道铜铃声是从哪儿来的?”

“马上就知道了。”葛大夫声音里透出一丝狡黠。

风岐道:“残存的魂魄,会追着自己的其余魂魄而去。”

曾弋道:“啊,我明白了,那现在这个方向,就是那么多被摄去的神魂们被关押之地!”

风岐看着她笑起来,亮晶晶的双眼里写满了“真聪明”几个大字。

绿珠恰到好处地咳了几声。了嗔垂目而坐,宛如一尊置身世外的佛像。

曾弋暗觉耳梢发烫,往阁楼前往望了望,试图打破这片半空中尴尬的沉默:“神魂们,便是被关在这附近么?”

她手向前指出,那是一片连绵起伏的楼阁。层层叠叠的阁楼间,依稀可见一片粼粼水光。

“这是什么地方?”或者不如问,这是谁家?竟然能在这般缺水干旱的申屠城中,挖一个湖。

风岐看着她,嘴唇微动,还未出声,她已明白过来。

还能是谁家?这城中还有谁家能在庭院中挖一个目测并不小的湖?

“申屠城主?”

“嗯。”风岐再次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嘴角是一道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笑意。每当曾弋看向他,都能看到他不自不觉间微微翘起的嘴角。

了嗔大佛已经近乎完全坐化了。绿珠干脆连咳声都懒得做,这种黏糊糊皱巴巴的样子哦,她在心里一万句腹诽,我没进这具肉身真是万幸呐。

还是葛大夫年长不怕火烤,笑道:“该做的我都做了,也该走啦。辛苦大师送我一程罢。”

如葛大夫这般对生死看得如此淡然的,世间实属少见。了嗔大师双手合十,垂目轻诵,金色咒文便浮现半空,徐徐环绕在纸皮人身侧,将那团荧绿魂火轻轻托举而出。

“被束缚住的其余魂魄,也会前来么?”曾弋一手遮住日光,望着半空中冉冉浮动的金色咒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