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原在此湖中央。”杜兰叶道,“这湖水从前也不曾结冰。”
谢沂均揉了揉胳膊腿,左蹦右跳,硬是在热风里又搞出一身汗来。
“谢沂均,你要干什么?!”周沂宁不解地问。
“废话,我当然是要下去,万一师叔她们就在水下呢?”
周沂宁拿剑柄戳了戳坚硬似铁的冰面,道:“行吧,你要是能下去,我保证一辈子叫你三师兄,打赌永远算你赢。再说了,这冰水酷寒,你整出一身汗,下去不先给自己冻成一冰棍儿了吗?”
谢沂均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向冰面。
“哐啷——”冰面上碎渣四溅,谢沂均踩上去,被砍过的地方依旧坚实如地,巍然不动。
半空传来一阵破空声,一道浅色身影挟着一道银色剑光,直朝湖面劈来。
又来了又来了,周沂宁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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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光影流转。
灰雀栖上曾弋肩头,水底的宫殿犹如幻影,连同当中坐着的那人一道,在波光摇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甬道重又出现,远处霞光辉映,五彩光影流转,在一片碧绿水波间跌宕出迷离梦境。
“那是你的归宿,公主殿下,你的宿命在前方等你,你逃不掉的。”那声音在她耳边,冰凉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以为的光明就是光明吗?你以为的希望,就是希望吗?很快你就会发现,光明比黑暗更可怕,希望比噩梦更令你绝望——当你信错了啊,你就会发现……不如没见过光明,不如没生过希望……”
“他来了,”这声音轻笑道,“我提醒过你,你知道他是谁吗?现在,你不想知道也晚了……”
曾弋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冻成了一块冰。她像一座冰雕,在冰冷的水底徐徐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