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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情宣传队深入民居间,花了整整一天,周小江难得地一直讲得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奈何听得人多,买账的人少,愿意参与到防御工事建设中来的人,就更加屈指可数了。
城西那片区域的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有人拉着他们问:“鬼兵怨灵可是永生不死?我若求永生,是不是变作鬼兵就好了?”
周遭众人爆发出一阵戏谑的哄笑。周小江本来一到城西就浑身不自在,感觉衣服上长满了毛刺,这一阵哄笑声至,他干脆拽着李大满头也不回地走了。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块儿的人,个个都不拿性命当回事儿,说了也白说!”
李大满扫了扫衣袖上的尘灰,将被他拽皱的地方理好,这才随他一道回了小院。张复古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一整天都泡在酒意里,不知怎的,竟还能跟上他们的脚步,一同进了小院门。
丹珍已经驾着马车,驮回来许多红柳枝,将小院一角堆得满满当当。曾弋挽着袖子,正在往极乐绑好的柳枝上绕沙草。
没有办法。若是城中人皆不为所动,他们自己也得动起来。
一天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两天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城中人见无事发生,很快将周小江专程上门告知的鬼兵怨灵一事当作孩童臆想——哪怕这孩童已年满十六。他们如常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走街串户的戏班唱曲儿声中咂摸着各式各样的故事。
鬼兵怨灵?不过也是传说罢了。
院中的红柳枝整整齐齐地垒了起来,但曾弋心中清楚,这还远远不够。
不止是红柳枝的数量不够,只有红柳枝本身,也是不行的。
她还需要一柄趁手的兵器,一柄用来杀敌的剑。
这天,她推门而出,信步走到隔壁铜匠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