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力竭身死,我也不会让开。
李大满一边回望,一边催促着人群往城中去。“快走快走,走啊!你们不走,他们怎么能安心迎战!”
幽咽塔倒了,像是什么不灭的东西被摧毁了一般,人皆惶惶,一听此言,便抖抖索索地往后退去。
“走啊——”李大满看见了人群中不肯挪脚的丹珍与周小江,还有他们身后的申婆婆与七翁。
“满哥,”丹珍摇摇头,“我不走。”
他握紧手中流云,转身朝申婆婆跪下,深深鞠了个躬,“婆婆,救命之情,养育之恩,丹珍来日再报。”
申婆婆闻言,心神巨震,“救……你记得?”她眼神飘忽,神魂像是飘离了此处,直到看见七翁,才稍稍定下来。“……不要来日,只要今日。婆婆等你回来。”
周小江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婆婆,我也……”
“你们……”申婆婆颤声道,“都是婆婆的好孩儿,去吧,婆婆就在家中等你们,切记要……平安归来。”
两人郑重地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朝横亘在深渊上的佛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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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的骨节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像是骨架中养着什么鸟儿。他们一个二个双目无神,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地走近。
曾弋直到靠近了深渊边,才忽地一剑挑出,右脚紧随题后,将身侧最近的人偶踢下了深渊。
呼呼破空之声从她耳边擦过,第二个人偶就已经不要命地赶上来了。曾弋腰肢一弯,从崖边闪身而过,那人偶四肢僵硬,不得控制,便同样掉入崖下。曾弋已绕回人偶中,随即挥出拂柳剑法,转眼便有层出不穷的剑影闪过,周遭人偶被清理一空。
地动声已经静了下来。曾弋留心听着人偶落地的声响,以判断此裂痕深几何——然而过了许久,她都没听见任何回音。
她在人偶间穿行的间隙,抬眼望了眼对面——众人依旧站在那边,不曾离去。有两个人似乎还跪在地上,不知在与身前人说着什么。
这群人啊,真是磨蹭,怎么还不走?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