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飞鸣也就罢了,连跟绳索也砍不断,这就十分尴尬了。
原本在装死中的娑婆“唰”地一下剑光大盛,在柳沂人手中发出“嗡嗡”鸣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裴廷玉在蜃景外轻笑,“解不开就对了。殿下,以我对你的了解,廷玉非如此不可啊。”
曾弋叹了口气。遇上个太了解自己的敌人,也是个麻烦。谢沂均已将她搀扶至车辕上坐下,又让他将青桐打横放到青牛身上挂着。“师兄啊,先这样吧,晚点再想办法——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乐千春苦笑道:“何止是我们,你看——”他回身朝长街那头移至,就见一行神色懵懂、满脸戒备的人,手拿锄头棍棒,不知该去往何处。
“申屠城的人也……被吸进来了?”曾弋睁大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些人的面容,从中依稀能辨别出几张在申屠城中见过的脸。
乐千春点点头。“不知那申屠城有什么古怪。我们原本打算去城外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谁知在城中迷了路,走出来便是眼前这幅景象——”他伸出手,从经过的小哥肩头穿过,“人人都如幻影般,声色皆有,独无嗅无形,触之如无物。”
曾弋当下将随风岐到此地后的所见所知一一向乐千春转述,却有意模糊了风岐便是绀羽的关键。即便如此,乐千春凝神听完,还是发现了问题:“那鸟……他此刻在何处?怎么让你一人面对裴廷玉?”
“他——”曾弋一顿,福至心灵道:“找巢穴去了。我们分头行动,我只负责牵制,真正的麻烦在他那边。”
乐千春闻言不再多说。二人又就如何走出这蜃景探讨了片刻,方知裴廷玉所言不假——他们的确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踏出蜃景半步。
青牛沿着长街缓缓而行,周沂宁的玉蟾跟金翁跑了,纸皮人春生又投奔了他妹妹杜兰叶,此刻实在有些被亲手带大的孩子抛弃般的灰心丧气,见了曾弋也只有气无力地问了声好,就到谢沂均身边坐了下来。
柳沂人踩在远山上,不远不近地跟着牛车徐徐前行。
蜃景中的街头人潮一浪接一浪,朝牛车涌来,被它破开,又在它身后汇聚。不远处跟着那群手拿锄头棍棒的申屠城民。
曾弋束手束脚,在车厢中静默半晌,试探着开了口:“师兄,眼下这情况,不如……”
“不行。”乐千春不等她将话说完,果断划掉了这个选项。
“你都没听我说……”曾弋翘了翘食指,被绑着没法蹭鼻尖,但习惯动作总也改不了。“师兄,你看,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