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曾弋擦去眼角一滴泪,我败了。这还不够吗?
灰袍的身影在黑雾中闪现,像是化身重重叠叠的影子,大者如山岳,小者如真人,无数光影将曾弋包裹其中。
“罢了——”净空的声音听不出年纪。
“罢了……”“罢了……”
阵阵回声,经久不息。
“你去吧。”那声音缓缓道,有如天佛降世,又如空濛回音。
破空之声刷然靠近,曾弋从梦境中陡然睁开了眼。一道黑影逼近,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捂紧了嘴。
身后的黑影冰凉如石块,毫无生气,与之相应的,也毫无杀气。曾弋被来人挟住胳膊,腾身带上了屋檐。
夜风拂过曾弋双目上的轻纱,月色照在这片黄沙中的房屋上,目之所及,俱是一片柔和雾色。
来人带着她在屋舍房顶间腾挪,随着夜风潜入黑夜之中,动作说不上轻灵。直到远远离开城中居民聚居地,穿过了月光下的古城墙,那人才松开捂住曾弋嘴巴的手。
“唔……”曾弋一掌推开他,“青桐!你做什么?!”
掌心所及之处,一片坚硬冰冷。曾弋不由得垂下了夹着绒羽的右手,“你……怎么了?”
月光下青桐的身影仍旧如从前般瘦削,曾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在曾弋身前默默地站了会儿,又伸手拽着她,往城外那株胡杨树边去。
“你干什么?说话啊!”曾弋甩开他的手。
青桐的身影有些奇怪的僵硬,像是骨节被凝固了一般,只有在挥剑时还有些许熟悉的气息。
他照旧不吭声,手中发力,像是十分着急,也不顾曾弋踉跄的步伐,不依不饶地将她扯到了胡杨树下,方才松开手。曾弋揉了揉被被他铁石般的手捏得生疼的手腕,发现胡杨树下有个黑影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