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点变化。

曾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年多了,他似乎没有一点变化——时间不长,对曾弋而言,却彷佛已经过了大半生——

“怎么……了?”极乐似乎察觉到凝视着他的那双眼,和平日有些许不同。他抬起头,迎向曾弋摘了轻纱的双目。

“殿下……?殿……你!”极乐眸中渐渐生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他双眼紧紧盯着曾弋的眼睛,“眼睛好了,能看见了?!”

少年眼眶泛红,一手激动地抓起了曾弋的手。“早该如此,我知道肯定能治好的,殿下,太好了!”

骆驼被折腾了大半夜,再有灵性也觉得烦躁起来。极乐将曾弋抱了下来,看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能抱着曾弋转个几圈。

“我们回去吧,极乐。”曾弋揉了揉重见光明的双眼,“我还有许多事,要同你说。”

“好。”极乐将骆驼重新带回胡杨树下,随后背着曾弋,如风一般掠回了巷中小院。

颓圮的城楼上,一只红羽大鸟扑了扑翅膀,翅膀下一个晃悠悠的酒坛子露了出来。

“切,我就知道。”李大满显出人形来,抱着酒站在城门楼上,抬头打量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又把我给忘这儿了。还说终于干完了正事儿,喝个酒庆祝下,结果!你看啊,月亮,就咱哥儿俩,都是形单影只的,你也别可怜我,我也甭可怜你,醉狂沙——咱俩一起喝吧!”

苍穹中的圆月洒下淡淡月芒,几缕浮云飘过,遮住了几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