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尚,分明是一只红羽大鸟!就是当日那小公子来与我们讲,说是有鬼兵将至……”

“可叹我当日竟没当回事,”有人悔恨懊恼不已,“难怪丰裕酒家掌柜的一家,昨晚便出了城!”

“逃了?除了这茫茫大漠,黄沙城中人,又能去哪里?”感叹紧接而至,击中了人们的心房。

是啊,他们要么本就是戴罪之身,要么就是罪人后代,就算离开黄沙古城,又能去哪里呢?再说了,这么多年下来,辛苦耕耘的东西都在此城中。正是这看似贫瘠不堪的黄沙城,接纳了他们,给予他们养分,让他们得以扎下根系——俗世的风沙才没有将他们摧折,没有将他们连根拔起。

除了黄沙城,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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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断台前的呼喝与砍杀声并没能持续多久。那些本就习惯了刀口舔血的人,在无声铁骑撞破城门楼,如海水般涌进来的同时,凭着本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只是放纵太久,从前的招数还来不及使出来,就被一片黑压压乌云间神出鬼没的刀光隔断了喉咙。

死亡在他们戏谑的笑意中不经意地降临,这些涌入城中的鬼兵一拥而上,将原本就奄奄一息的人挑上了刀尖,然后将他摔在了断台前。

这人睁大被血雾迷住的眼,挣扎着看向台上站着的人。

那是个瘦削的白衣人,血雾中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与俊秀的轮廓。

“千刀万剐。”

熟悉的声音让这浑身是血的人如同冻住了一般,转眼便近似疯狂地挣扎起来,血淋淋的手指朝台上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