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什么钱,咱们一道去!我这手吧,敲锣打鼓行,隔山打牛也将就……”
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了一群高矮不一、老少皆有的人,他们在亲人不舍的注视中,近乎赤手空拳地朝城中鏖战最为激烈之处奔去。
七翁一行看着这群人飞奔而至,还以为幽咽塔下又出了什么事,当下神情紧张地拦住了个人。一问方知,这是要去帮忙的。七翁当下大喜,命丹珍与周小江将板车横在路中。
“诸位!诸位英雄豪杰,都说宝剑赠英雄,我原以为这车宝贝就要跟着我埋葬于这黄沙中了,不曾想今日竟有让他们重见天日的机会!”
他一手放在板车油布道一角,又有些不确定地望了申婆婆一眼。见申婆婆微微点头,他才接着道:“诸君请自取用,皆算作老朽今日相赠!”随即一手扯下油布,露出了其下捆绑整齐的刀枪剑戟。
众人欢呼致谢,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往昔峥嵘岁月。身后有家人作底气,眼前是剿杀邪魔的大义,众人更觉热血上涌,心潮澎拜,当下取了趁手的武器,便朝城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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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咽塔的铃声仿佛寂静了下来。
适才挤挤挨挨的人群,如今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在此相互安慰。她们目不转睛地望向家人至亲浩荡而去的方向,提心吊胆地看着远方城中民房时不时弥漫起倒塌的烟尘。
没有人注意到,幽咽塔边微微裂开了一条缝隙。
了嗔额头不知何时已渗出了颗颗冷汗。
他接过净空的衣钵,也接过净空的重担,不吃不喝不思不想,守在这黑壁前已经过了三天。
然而他始终无法勘破心中嗔念。
阿姐惨死的模样,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燕来……”她朝他伸出染血的手,“燕来,阿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