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木偶。
来人已双刀交叉,奔至她身前。灵蛇唰然出鞘,剑招轻灵有余,力道却早已不足——灵力早在适才的恶战与拼命的奔跑中透支干净了。
尘烟中青空重现,曾弋渐渐觉得体力不支。
怎么办呢?
塔座中还有不断涌出的木偶人。她现在才明白鬼大将那句“那里已不属于我们”的意思。
大地之下,砂石俱下,隆隆之声不息。了嗔面若金纸,躺在乱石堆中,不住地喘息。
“和尚,你执念不消,起心动念皆是错。你还不明白吗?”白衣少年站在飞扬的尘土间,周身转动着金色梵语组成的锁链,“你这般心念不定,如何困得住我——”
了嗔支起身,平息喘息,重又喃喃念诵。少年身上缓缓转动的符咒经文间,原本已淡下去的金光,此刻复又重新明亮起来,照见他黑发下苍白的脸。
那是一张曾经艳若芙蓉、令人望之失神的俊俏容颜。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光,此刻已尽数被冰凉戾气所取代,使人望之生寒。
“螳,臂,挡,车!”少年目含怒气,将这四个字咬在齿间,随即用力一挣——
巨大的、无边的力量如同沙海一样滚滚而下,将了嗔覆盖其中,他只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滴温热的血落在他结印的掌间,紧接着又一滴,一滴,又一滴……
大地再次发出剧烈的震颤,窄而深的天堑上,塔身发出吱吱嘎嘎的拉拽声响。
人偶们密密麻麻地站在塔座周围,四下张望片刻,便一窝蜂地朝曾弋涌来,手中双刀闪着诡异的光芒,无神的眼睛看着更有种邪灵般的可怖。
极乐护着曾弋,已退至塔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