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七翁,此剑当如何开刃?”一直静坐不语的乐千春开口问道。

七翁沉吟片刻,道:“喋血为盟。此剑与飞鸣本为同类,皆是铮铮然为众生不平而鸣,然而飞鸣为王者剑,剑意如浩荡之天威,娑婆为众生剑,剑意如连绵之海潮。”

“简单说,就是一个以威势服人,一个以柔韧取胜?”曾弋约莫听明白了,转头问七翁,“那二者孰优孰劣?胜败几何?”

七翁道:“二者皆为传世名剑,不相伯仲。所差只在于,是天威更甚,还是人心更厚。”

“若要行此开刃礼,当与谁喋血盟?”

“世间人,任何人,十人亦可,二十人亦可,百人千人亦可。但须对执剑人心存信任,若有一丝疑虑,虽百人千人,亦无用。”

这后一句便是几乎不可能的要求了。曾弋手指快速掰了一圈,眼下算得上“人”且完全信任她的,统统算起来,也不到五个。

外头倒是有一群申屠城中人,但她凭什么让人对一个不知来路的小姑娘深信不疑呢?

对了,还有殷幸、苏庄主和卿掌门一行!她眼前一亮,起身向七翁行了个礼,“多谢七翁,我们这便去了。”回头又向申婆婆辞别。

谢沂均自打被申婆婆拉住手,就一直处于失语状态。此刻才像终于回过神来般,对申婆婆与七翁深深地行了个礼。

“婆婆,”他沉着声开了口,总觉得有许多画面在脑海中盘旋,许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开始,“婆婆……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