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姐姐?”他惊呼。
白惜月循声望去,一衣着鲜丽的白衫公子赫然入眸,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眼前这人是孟怀枝。只是没想到,三百年未见,他竟已是这般的俊朗高挑了。
“你怎得来了?”
从清晨跪到日暮,人已是疲惫不堪,开口说话才发现,声音干涩低哑的要命。
这沙哑的嗓音,仿若从莽莽荒漠吹来的干燥欲燃的风,只吹得孟怀枝神魂俱碎,心乱如麻。
明明,明明说是在玉清宫当值,怎么,怎么人却跪在宫门前?婉华宫的仙侍们,说她辰时就来了,难道她压根就没能进宫,而是从辰时一直跪到了戌时?
辰时到戌时那可是整整六个时辰!!
“起来,我不要你跪!”
他伸手去搀她,他不要她跪,他不要她跪任何人!
他的月亮,本来就应当高高挂在天上,人人祈望之而不可得;他的小狐狸,本来就该晃荡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招摇过市,人人欲抚之却又惧她尖齿利爪
“你起来,我不要你跪”他眼尾泛出一抹浅红,心疼都写在了脸上。
白惜月却坚定地摇头,说道:“我得跪到明日辰时才能获准入宫。”
“为何?”他很是不解,“进不进这玉清宫,有那么重要?跪到明天辰时,你这腿还要不要了?”
白惜月却笑了:“孟怀枝,你真把当我凡人看了吗?我好歹也是天生仙胎,哪有那么脆弱”
“我”他有话讲不出,他非是拿她当凡人看,他只是只是见不得她受苦。
“你回去吧,一会儿义父找不到你,又该着急了。”言罢,她便垂下头去不再言语,看来是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