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和沧云兮是同样的人,都在自己骗自己。
他骗自己,同婉露有了孩子,就有了未来;她骗自己,同他成了婚,就有了感情。
可自欺欺人都能成真的话,也不至于活的这般痛苦了。
白惜月在一旁默默听着,只觉得那场荒诞的婚典,所牵扯出的每一个人,都是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如此说来,陛下你也承认,是你在大婚前夕伤害了沧云兮,是你对不住她。如今,你该是拨乱反正,还她一个公道了。”
玄虞说这话时,神情严肃,俨然是在向寂遥下达命令,听得白惜月心头一跳。暗下去觑寂遥的神色,果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终是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天帝心中愠怒,隐忍不发作,冷笑问道:“呵,拨乱反正?洞主此言,是要忤逆天帝吗?”
玄虞倒是面不改色:“陛下深知,玄虞心性耿直,不擅庙堂之事。所谓拨乱反正,并不是要反帝,而是陛下有负沧云兮在前,如今仙子回归,陛下应弥补当年之失,重新迎她为后。”
寂遥不屑地挑了挑眉,道:“若是本座不愿呢?洞主当如何?”
“若正义得不到伸张,玄虞枉受人一声‘玄冥大帝’,亦无颜于天界立足。”
言下之意再是明显不过,若是天帝不从,北疆玄冥洞将自天界独立出去,届时,定还会拉上沧云宫。四方神族一下就去了两个,等同于断送半壁江山,这是天庭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损失。
天帝慢慢攥紧双拳,压抑不住的轻轻颤动着,但他面上仍是沉着镇定,绝知遇上玄虞这种正直到有些轴的人,硬碰硬是没用的。
作为盘古座下的第一战将,把他逼急了,就是神尊南袖的面子,他也不见得会买。
“哼,本座还不至于沦落至此,要靠卖身和亲来求安定。”
玄虞却是转向了一旁的白惜月,神情讥诮:“还望公主殿下,多多劝说陛下,三日后,我玄虞再来天宫索一个答复。”
话音刚落,一袭玄袍的仙人便消失无影,空留一室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