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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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的恐怖鞭痕号正在发生不可逆的破碎。

就像一张精美的艺术品被无情的剪刀四分五裂，又在徐徐的海风之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余这平静的海面上的一轮明月。

碧绿的双眸注视着这场自己犯下的错误，普莱厄用力地压了压帽檐，棒球帽下的黑发被帽边压平。

【被同步率低拉下水的感觉如何？】

熟悉的电子音出现在普莱厄的脑海里。

“我都以为你要引咎辞职了。”

普莱厄挑了挑眉，系统的话语不论何时都显得那么刺。

但是它说的确实是对的。

同步率如果不超过百分之五十，那么角色的能力就会被大幅度削弱。

就算依旧可以使用相应的技能来进行弥补，但是身体素质和本能反应依旧还是正常人的水平。

甚至是回到他曾经的身体体质上。

【明明可以三颗星通关的任务为什么你就是只愿意做保底呢？】

系统不能理解普莱厄的决定。

它已经把一个满级的游戏角色放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却总是要使用另外一个白板的账号。

它已经给了他无数的道具，无数的体力，它甚至不需要他完美的通关，只要好好地完成任务，按照它的指示和步骤。

他只需要操纵着角色，做好自己玩家的使命。完成他和它都需要完成的任务。

完成任务，获得生存的时间。然后好好活下去。

普莱厄觉得系统永远不会明白他的想法。

系统是没有人性的，就算它伪装的再好，但是那不过是算法伪装的措辞而已。同步率过高的后果在他第一次使用的游戏角色的时候就体会到了。

容貌完全地改变，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思想被角色所侵蚀，言语出现分歧，记忆开始改变。

他不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凭依。起码现在他不愿意。

他的复仇还没有就此完结。

他需要报仇，然后作为自己活下去。

“这件事情再说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帽檐下的双眼毫无波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们超过我的意志。”

【然后你就被他们打翻在地，任人宰割，连寻找一个道具都这么困难。】

【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系统的声音可以拥有语气，那么此刻一定是愤怒无比的重音。

“那么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幽灵！”

呼吸变得急促，普莱厄的声音不断地放大。

“我从来都不相信你们是什么慈善机构，但是你们却从来没有告知你们真正的目的。”

“我不是傻瓜，系统。”普莱厄最终还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生活也好，游戏也罢。区别他们的只有金钱和时间而已。

气氛在此地凝固，一时之间谁也不愿意回答对方的话语。

过了许久，久到普莱厄甚至开始以为系统准备逃避的时候。

【我们需要你来完成一个实验。】

一个目前为止仍然无人生还的实验。

它从他们身上获益良多，也从头到尾地见证他们的逝去。

无论是哭着，笑着，愤怒地，悲伤地。

它一点也不想再一次看到了。

【你只需要完成那些任务，你获得时间，而我们获得那些我们需要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