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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太太说的,要不是您平日里行事得人尊重,哥儿又怎么能立得住身呢?我这里就先恭喜太太了,前几日新得的消息,正房那位”她比了一个眼色:“天天哭呢只怕那个时候也不多了。”

“掌嘴!”二太太忽然变了脸色:“这话让别人听见了,岳哥儿便完了!”

“是!”婆子刚打了一下,二太太便叫:“停吧!以后做事更得谨慎些。”

婆子忙躬身谢恩,又犹豫道:“太太也该打点打点族里的长辈,给哥儿挣一挣,只是外头那”

“凭你去做,只别漏了风声,要是岳哥儿有了前程,算你首功,必然不能亏待了你。”

“是!”婆子虽挨了一下,却也拿着了准话,不恼反喜,又把奉承话倒了一箩筐,说的二太太眉开眼笑起来。

祖坟上的青烟一直找着大房冒,也该光顾光顾他们二房了。

进来大房那里鸡飞狗跳,诸事不顺,杨岑突然变成了一个吊着半条命的病秧子,家里的族老还专去找了二老爷,让他好好教导岳哥儿。

这家里的小辈,除了杨岑便只有杨岳算是嫡枝里的嫡枝了。

她仿佛看着杨岑一命呜呼之后,大房反而来求着她的景象,一时笑眯了眼。

崔氏很贴心,她贴心地把阿窈的秋千都一并移到了新院子里,只可惜那院子里没有高树,崔氏便使人系到了覆满了遒劲枝干的藤萝架上。

杨岑与阿窈不用沾手,全程负责坐着躺着,所有事情都打理妥当了。

最后是阿窈看着天晚了,才又劝又拽把她送回了正院。

先时撑着不觉出劳累,这会儿泄了精神,竟连一步也不想多走了。

自从儿子出了这遭事,她再多心气都磨灭了,旁边的丫头看她神情萎靡,也不敢多说话,一行人走路都是静悄悄的,等进了门,突然一抬头,却见里面寂寂坐着一人。

在暮色里,也不点灯,更添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