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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帘挑了挑眉:“‘简单的’出手相救?非也非也,当时情形紧急有加,连我都不敢贸然动作,他却能毫不犹豫的飞身上前来救我。这份胆量和善意,实在令我对他刮目相看。”

“在人间这些日子以来,一路上虽见到了很多匪夷所思之事,但少见他的这种行为……怪不得师姐常说,‘人心无常’,确实啊,人实在是太复杂了。”

星帘站起身,眉目间有些迷茫。

神界,天府宫。

长生大帝依然是乐呵呵的随意进了天府宫,搓着双手,美滋滋的唤道:“小惜墨,快给我看看你新写的命簿罢!”

司命星君今日穿着一袭杏红色长袍,长发用同色簪子随意挽起,脸上点了一些胭脂,显得气色好了些。她放下手中竹笔,拿起身旁一本写好的命簿,笑脸盈盈的站起:“师尊,请看。”

长生大帝喜滋滋的接过命簿,坐在石凳上,忘我地看了起来。

惜墨则是继续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思索着接下来,这本命簿该如何写才好。

她想了一小会,灵光乍现,遂提笔写下:“待及幼学之年——”

冷不丁的,一阵清脆的击掌声传来,惜墨被吓得笔触一弯,差点写折了字,只好无奈地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长生大帝兀自叹息道:“小惜墨,都说那北斗文曲星君才华横溢,天上地下无人能及,乃六界第一人。但每每我看了你写的命簿,都觉得你的名气应该比他更胜一筹才是。”

在他说到“文曲星君”四个字时,惜墨一时有些愣神,呆呆的虚扶着竹笔一动不动。

长生大帝半晌没得到回答,便抬了抬眼皮看过去,只见惜墨脸庞上胭脂色更盛了,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也不晓得在想什么。他耐心的等了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小惜墨,你笔尖上的云墨快要滴下去了喔。”

神界多取云做水,故有“云茶”、“云墨”、“云纸”等称呼。

惜墨缓过神来,发现笔尖上的云墨果真凝成了一颗大的墨珠,与那笔尖藕断丝连,即将滴落在云纸上。便赶忙抬手施法将其召到一方砚台内。

长生大帝顺着她手上的动作看过去,神情有些意外:“你今日怎地又找出了这方砚台?没记错的话,这砚台还是在你幼时,我命人照着文曲星君的那方砚台做出来赠予你的。不过现如今,你若再用这一方小小砚台,总归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