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妖月死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云锦瑟从楚墨宸的怀里站直身子，目光冰冷地看着无名。

“她为你做了一辈子傀儡，为你做了所有违背她良心的事，甚至为你生了孩子……”

说到这里，云锦瑟猛地挣脱开楚墨宸的怀抱，几个腾跃就来到了无名的身边。

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可是，你从始至终又给了她什么？！”

“她众叛亲离，痛失爱子，现在连命都搭上了，无名，你高兴了吗？！”

无名抱着妖月逐渐冰冷的身体，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生气，就仿佛坐在那里的是另一具尸体。

离得近了，云锦瑟看清了妖月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解脱，且满心欢喜的表情。

紧随而来的楚墨宸也看到了，虽然因为无名，他和妖月之间有过诸多的不愉快，甚至是生死之恨。

他也曾想过对妖月下杀手，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过往交手之时，对方从未伤他根本。

而那时的他，却因为心爱之人的死，让心中充满了恨，因此从未看到对方的心。

如今她已经香消玉殒，老话说：人死如灯灭，不论有多大的仇恨，人死了，就莫要再算了。

楚墨宸看着妖月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觉间，背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数次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视线落在对方头顶的时候，他这才恍然大悟一件事，对着无名开口道：“妖月生前有一件心事未能完成，如果你对她尚有一丝怜惜，就去帮她完成吧。”

听到他这么说，无名呆滞的目光终于亮了亮，随即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楚墨宸。

“她曾说过，她想身穿嫁衣，头戴凤冠，嫁给她深爱的男人，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去山巅看日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今，她在这里，你在这里，而嫁衣与凤冠，还有孩子，我知道在哪里，你可愿意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沉默了许久的无名，终于开了口，只是那声音，像垂暮的老人一样沙哑，让人听后，忍不住全身战栗。

“在那儿……”

云锦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无名，你的声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