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陆白并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也是可控。你的出身,就是原罪。
陆白没有错,很无辜,但就是要你死。
这就是现实,披着正义的外袍,可笑又让人无从反驳。
只有昆仑墟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左右不过一个孩子罢了,难道仙界这么大的地方,容不下这一个人?
中天崇圣大帝保持了沉默,他看着渐渐长大的陆白,很是心酸。
这孩子修炼天赋有限,成就平平。但是他很乖很听话,他知道身边只有自己是真心爱着他,真心待他好,所以他很依赖自己。但是孩子总要长大,再大一点又待如何?自己虽可以咬牙护他一世,但这样的世界里,他会快活吗?
他没有童年、没有朋友、以后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他出去只能看见别人的假笑,鄙夷的目光,明目张胆的躲避和指指点点。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和一个爹。他被整个世界排挤隔绝在外,难道他的一生就只能这样?做一个失去自由的笼中鸟?
可是没有了自己,他以后怎么办?
中天崇圣大帝痛苦了许久,他经常站立在陆白的小院子外面,怔怔不发一言,隔着窗户,陆白也端坐着,安静而沉默。
每个人都以为大帝做出的决定是妥协,他也并未对陆白解释什么。
解释又有何用?让他在人间记挂自己?自己并不需要他这份记挂,而是需要他斩断仙界的一切,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陆白没有哭闹,没有问为什么,收拾行李的手都异常沉稳,没有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只将随身衣物打了一个小小的包。
走的时候,他跪下给中天崇圣大帝磕了几个头,低声说了一句请父亲日后多加保重,便转身离去。
中天崇圣大帝看着他萧索的背影远去,长叹一声,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