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庆笑了笑,没说什么,赶紧拿着收费单去交了钱。
手术费不算贵,住院费才是大头,估摸着晚上自己或姚桃要留下来看护病人,加上他现在兜里还算宽裕,索性就给姚建国选了个双人间的病房。
零零总总加起来,花了接近四十块。除了李桂芬给他的二十多块钱,他自己又添了一点。
幸好临出门,他带上了原主的私房钱,要不然真得抓瞎了。
就像主治医生说的那样,姚建国的问题不严重。等他交完钱回来,没过多久,姚建国就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病人问题不大,住两天院,等伤口愈合就能出院了。”
主治医生见他们风尘仆仆,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想了想,又叮嘱道:“我们这的规矩是陪床最多只能两个人,其他人先回去吧。”
姚庆和周大叔商量了一下,决定他和姚桃兄妹二人留下照顾,周大叔先回去,顺便给李桂芬报个信。
他本来还想给周大叔两块钱做辛苦费,周大叔却死活不肯收。
“庆子啊,你这把我当成啥人了。我和老姚当了大半辈子的邻居,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
姚庆没辙,只能把这份恩情记下,改口道:“那我请您吃个饭吧,我一天没吃饭,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周大爷这才答应。
值班的护士听说他们要去吃东西,偷偷地拉住他们,“你们要吃饭的话,千万别去门口那个国营饭馆,不光贵,东西还不好吃。我们医院后面有一条巷子,从后门出去,没走几步就到了。里面有间馄饨
铺子,便宜又实惠,味道也好,还不用额外的粮票。”
这股热情劲儿,姚庆差点以为她是那家馄饨铺子请的托儿。
他们按照护士的指点,很快找到了哪那家馄饨铺子,门口没挂牌子。走进去,才闻到一股独属于馄饨的鲜香味。
屋子里装修得十分简陋,只摆了两张桌子,墙上也没挂物价表,问了老板,得知一碗薄皮大馅的纯肉馄饨才两毛钱。
姚庆一边感慨物价,唏哩呼噜地连吃了两大碗。
周大爷急着回去,吃了一碗,就说饱了。
留姚庆一人在店里,吃得肚儿溜圆。吃完还感慨,这馄饨做的,比后世的十几二十块钱一碗的馄饨好吃多了。
他付完钱,打了个饱嗝,才想起留在医院里照顾姚建国的姚桃。便又让老板做了两大碗馄饨,端着回到医院。
这时候也没有一次性打包盒,如果要打包,都是用不锈钢的饭盒或搪瓷杯盛着。姚庆好说歹说,又交了五毛钱押金,又承诺吃完馄饨会把碗还回来,店主才让他把馄饨连碗带回去。
馄饨的香味随着姚庆,一路飘进病房。
“这是给我的?!”姚桃端着粗瓷碗,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时候,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次肉。而老姚家因为李桂芬的重男轻女,除了原主,其他几个姑娘从小到大,吃肉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
而且大多时候,都只是沾一点肉丁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