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国却有些忧虑,“庆子,我们卖这个,不会被抓吧。”
“爸,我们也不在自家村子里卖,这点东西,放眼整个县城,连点浪花都蹦不起来。这两年形势已经变了,我在城里听人说,明年就要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干这个哩。”
被抓了他也不怕,老姚家上数八代都是根正苗红的中下贫农,谁有这个闲工夫为了这么点瓜子核桃,给他们扣个大帽子。
在姚庆坚持不懈地解释下,姚建国稍稍放下了心,不过他想的却是另外的东西:万一被□□抓了,他就说都是他干的呗。
他儿子还年轻,这两天眼看着终于懂事了不少,可不能因为这事情耽误了前途。
一家人也整整忙活到月上中天,把瓜子核桃都浸泡好后,才回屋歇下。
第二天,天麻麻亮,姚庆就被一阵嘹亮的鸡叫声给吵醒了。想睡个回笼觉,外面又响起一阵犬吠声。
所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姚庆却丝毫没有欣赏这幅“农家乐”的闲情雅致,看了一眼身边呼呼大睡的两个孩子,痛苦地爬起来,穿衣洗漱。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早饭是一人一碗的苞米糊糊
配咸菜。当然,偏心眼的李桂芬额外给了姚庆的两个白水煮鸡蛋,对比之下,哪怕躺在床上养病的姚建国也才分到一个而已。
他只吃了半个,剩下的一个半被他偷偷摸摸地塞给了三个小的。
吃完饭,一家人又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阿爸!阿爸!”
姚庆刚把最后一份核桃起锅,捏了捏有点酸痛的胳膊,就见平安跑了进来。
“阿爸,我和人打听了,晚上隔壁村有庙会,还请了戏班子,可热闹了。咱们可以去那里开摊子,保准能卖出去。”他说得眉飞色舞,末了,又仰起脸,目光期待地望着姚庆,一副讨赏的样子。
姚庆塞了一把奶香瓜子给他,小家伙又乐颠颠地领着妹妹出去玩了。这一次连李桂芳都没说什么。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大家不敢耽搁。
抓紧时间把瓜子核桃根据口味不同,分门别类,装了袋子。
全家人一起上阵,把东西装上板车。考虑到路上耽误的时间,随便扒了口饭,姚建国帮着指路,姚庆在前面拉,几个小的在后面推,李桂芳则留下看家。
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