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着还有二十多米远,脱下鞋拎在手里,轻轻走过去。
走到门口,隔着玻璃往里看,燕子在哭,身体靠着枕头,眼泪就那么滑下来,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更低的是小白的呜咽,一边拱着燕子,一边低声呜咽劝她别哭。
在白路走到门口那一瞬间,小白似乎发现到他,偏过头看向玻璃,便是看到白路。
白路被小白吓一跳,小白眼睛下方的毛已经湿了,是被自己的泪水打湿,小白在哭。
白路忍着不进去,忍着不出声,静静看。
小白又转回头去轻拱燕子,劝她不要哭,不要哭。
燕子突然就不哭了,抬手擦眼泪。又摸纸巾擦鼻子、擦眼泪,平息会儿情绪,摸着小白说话:“给你唱歌好不好?我唱歌,你鼓掌。”
小白低低呜了一声。
燕子说:“记住,要鼓掌。”然后就唱了:“如果我能看的见……如果我能看的见……对不起对不起,忘词了,本来唱的特别熟,重来,等我想想词。”
想了好一会儿,重又开始歌唱:“如果我能看的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轻易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
初春的北城,初春的下午时光,医院病房里有一个女孩在轻轻歌唱,病房外有个男孩静静倾听。
也许燕子的嗓子不是最完美,也许唱的不是最好听,可绝对最打动人心。
白路唱过这首歌,还用小号吹过这首歌,可是听燕子歌唱,从她一开口,便轻易掉进歌声中,掉进燕子倾诉的情感中。
一首歌唱上三分钟,歌曲结束后,白路依然沉浸在歌声中。
叫醒他的是微弱的扑扑的鼓掌声,小白抬着两只爪子往一起撞,它在鼓掌。